九阿哥揚揚眉,道:“所以呢?”
老十興高采烈的說道:“所以我就想到了這個主意啊,皇阿瑪不想將吃空響的事鬧大,行啊,我就換個名目,想找碴還不容易,再說了,其他罪名不好弄,玩忽職守還不手到擒來。”
九阿哥咽了咽口水,艱難的問道:“這罪名你是胡亂弄的?你就不怕禦史彈劾你?”
老十不在乎道:“都吃空響了 ,給他定個玩忽職守是輕了些,我還巴不得禦史彈劾呢。”
九阿哥想了想,問道:“那你怎麼還是列了個吃空響的?”
老十沒好氣道:“我總不能讓皇阿瑪以為大夥得了火耗銀子,就沒人吃空響了吧?”
九阿哥揉了揉額頭,道:“聽你的意思你還要糾纏吃空響這事?”
老十正色道:“那是自然,我早就在叫蔣先生想法子了,看能不能從根本上杜絕吃空響,我去山西前,蔣先生說他的法子快成形了。”
九阿哥總算了悟,“我說你怎麼一下開竅了呢,原來是怕這次惹惱了皇阿瑪,到時候沒法接這差事是吧?”
老十嗬嗬笑道:“那是啊,巴巴的給皇阿瑪上了折子,結果差事還落不到自己頭上,那多鬱悶啊,九哥,我這次處置的還不錯吧?”
九阿哥點點頭,“出乎意料啊…”
老十才讓人出乎意料,第二日,其木格又來湊熱鬧。
其木格派人將從娘家采購的奶粉子裝進陶罐裏,向自家莊戶裏的老人和小孩免費發放,當然也沒漏了自家莊子學堂的先生。
給自己的莊戶發福利當然引不起大家的關注,但其木格還派人拉了一馬車的奶粉子滿京城的轉悠,一看見學堂就免費送,連大戶人家的族學也不放過。
旗人的學堂倒還好說,奶粉促銷員拱手作揖後,倒有幾家勉為其難的收下,可漢人的學堂卻不那麼好說話了,用負責人的話來說,一走近陶罐就聞到一股子的膻味。因此搞了一整天的促銷,一個漢人學堂都沒收。
促銷員是曹嬤嬤的一個遠方親戚方順,回府後很是忐忑的給其木格彙報一天的工作情況,哪知其木格聽了彙報後,眼都沒眨一下,笑眯眯的說:“不錯嘛,至少有三家旗人學堂收了 ,明兒繼續給他們送去,然後再繼續一家家的敲學堂的門,特別是漢人學堂,多糾纏會兒,別怕人笑臉皮厚。”
方順本以為自己差事辦砸了會被免職,沒想到老板娘完全沒換人的打算,當下便保證道:“福晉放心,奴才明日一定讓漢人學堂收下。”
其木格搖搖頭,道:“不著急,慢慢來吧。”
其木格不急,九阿哥急了,聽了這消息後當即找到老十,叫老十管管自己老婆。
老十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笑道:“九哥,別擔心,其木格有分寸的,錢若虧多了,不用人勸,她自己就知道收手了。”
九阿哥氣道:“這擺明就是賠錢的買賣,幫襯娘家也不是這麼幫的!”
老十嘿嘿笑道:“萬一以後漢人要買奶粉子了呢,怎麼能說其木格在幫娘家?退一萬步來說,嶽父養了其木格十多年,其木格就是幫襯個兩年也叫人挑不出理來。”
九阿哥無語,氣得將老十趕了出去。
老十回府就衝其木格抱怨:“其木格,你就不能悄悄的送啊,弄得滿城皆知的。”
其木格嘲笑道:“悄悄送?那誰知道啊?就得先把聲勢弄大,才有人關注,有人關注了,商機也就來了。”
看來其木格是深諳炒作之道。
老十頭疼道:“那你要造多久的聲勢啊?”
其木格比了個手指頭在老十麵前晃了晃,道:“先讓馬車在京裏轉悠一個月好了 。”
老十癟癟嘴,道:“行,爺不管你,隻要不把安安的嫁妝賠光了就成。”
雖然其木格揮動著拳頭朝老十衝了過去,老十依舊大無畏的站在那裏,繼續道:“雅培,這叫什麼名啊?以為帶個雅字,那東西就沒膻味了?”
…
很快,京裏的大街小巷都將目光聚集在了老十府邸的免費奶粉車上,有好事者便開始打賭,賭什麼時候漢人學堂會接受這難喝的東西。
京裏的權貴之家都不住的搖頭,看來這蒙古福晉一胎生了三個小阿哥,便開始在府裏橫著走路了。
而在京的蒙古人都對其木格的爹羨慕不已,有這麼個努力挖夫家牆角以貼補娘家的女兒,順帶還有個不是上門女婿勝是上門女婿的半子,夫複何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