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聽後忙道:“阿瑪,我有蜜餞,喝了藥後吃一個,就不那麼苦了。”
老十委屈道:“可惜啊,前幾天安安不知道阿瑪病了。”
老十忘了自己就是始作俑者,安安也直接放過封鎖消息的責任人,皺著小眉頭,責怪弘暄道:“弟弟,都怪你,在上書房那麼久了,消息還這麼不靈通,平白耽誤了時日,讓阿瑪一人在那受罪。”
弘暄苦著一張臉,拚命的朝安安擺手,安安沒好氣道:“如今阿瑪住到院子來,心裏高興著呢,才不會怪你通風報信呢。”
弘暄一想,也對啊,阿瑪其實也不想一人待著,立即挺起了小胸脯,笑眯眯的走近安安。
看得其木格無語。
熟料外間的老十卻問道:“弘暄,你聽誰說的?”
弘暄的聲音一下也大了起來,道:“聽弘春說的,嘿嘿。”
老十嗯了一聲道:“看來得給你十四叔叔好好說說,弘春怎麼這麼嘴快。”
弘暄還沒為弘春擔憂完,就聽老十話鋒一轉,道:“還有你,平時都幹什麼去了?你阿瑪當初在上書房的時候,就沒有我不知道的事,你倒好,自家的事也能將你瞞了十多天,爺送你去上書房不是讓你死讀書的,是叫你去學本事的!…”
弘暄垮下小臉,可憐巴巴的望了望其木格,見其木格隻顧抿著嘴笑,絲毫沒有伸出援手的意思,便氣呼呼的瞪了安安一眼,安安抱歉的衝弘暄笑笑,拉著弘暄到炕上坐好,從點心盒子裏取出一塊小點心,遞給弘暄,弘暄搖搖頭,指了指零食盒,安安便盡心的從裏麵抓了一把瓜子遞給弘暄,小聲道:“別氣,阿瑪心裏高興著呢。”
弘暄做了個鬼臉,慢慢嗑起瓜子來,於是,弘暄便一邊吃著瓜子,一邊聽老十隔簾教子,嘴裏不時的應一聲,腦子裏不時的湧出不切實際的想法,若以後都能這樣該多好啊!
而老十則一邊喝著羊奶,一邊吃著安安孝敬的點心,繼續口沫四濺的指教道:“你既然得了消息,就該自己查探,不該來打擾你額娘,你是府裏的大阿哥,凡事得有擔當,得自己想主意,不能動不動就找你額娘做主。爺將你養這麼大可不是讓你給你額娘添堵的,你別把事情搞顛倒了!”
弘暄聽著聽著,突然兩眼發光,突兀的說道:“阿瑪,可那些奴才不敢違抗您的命令,剛才額娘都沒問出來呢!”
老十楞了楞,罵道:“你沒腦子啊,就不會想其他法子?”
弘暄樂嗬嗬道:“阿瑪我記下了,可我身邊的人全都隻認阿瑪和額娘,一到關鍵時刻,全不聽我的,連個給我打掩護的人都沒有,我想把黑狗叫到府裏來,他雖然還在給木匠當學徒,可聽說手藝不錯,也能幫我做做小物件,能幫我省不少錢。”
老十轉了轉眼珠子,雖說眼下罵出了一身汗,渾身透著一陣輕鬆,可腦袋還是不大好使,轉了半天的眼珠子也沒想出黑狗進府到底是利大於弊,還是弊大於利,隻好含糊道:“這些事情問你額娘好了。”
說及此,老十突然想起弘暄指示勒孟犯上的事,忙道:“你還說你指揮不動奴才,那天居然敢叫勒孟與你十四叔過招,聽說勒孟還對你八伯和九伯動了手,哎呀,九哥!”
老十此時終於記起九阿哥還在外廳書房幹坐著呢,忙道:“其木格,爺和九哥還有事,我先走了。”
老十都走到了院門口,猶聽見弘暄在走廊上大聲抗議:“勒孟那是聽額娘的,不是聽我的,不是聽我的!”
弘暄叫完後,又跑去找其木格還他一個公道,“額娘,不信你叫勒孟來問,他是知道額娘想見我們,才動手的。”
其木格無奈笑道:“知道,知道,額娘會給你阿瑪說的。”
弘暄忙追問道:“那黑狗呢?阿瑪說額娘做主呢。”
安安也當起了說客,“額娘,你就應了弟弟吧,今天弟弟可立了大功呢。”
其木格想了想,道:“額娘派人去打聽打聽,如果黑狗願意到京裏來,額娘就依你。”
弘暄當即歡呼起來:“他當然願意,嗬嗬,妹妹,你要的木匣子先別買了,等黑狗來了,叫他做,至少能節省一半的錢,哈哈,我還可以問問弘春他們,肯定能小賺一筆,哈哈。”
其木格想,大家都說外甥像舅,可沒聽過侄兒像叔伯的啊?弘暄怎麼有繼承九阿哥衣缽的架勢啊?
而九阿哥也奇怪著,沒精打采的老十怎麼一下眉飛色舞的了,便問道:“十弟,你福晉給你吃什麼藥了?怎麼一下就像變了個人似的?”
老十吧唧吧唧嘴巴,道:“訓了弘暄那臭小子一頓,出了身汗,可能將寒氣全逼出來了,早知道我還吃什麼藥啊!”
九阿哥委實不知該作何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