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木格趕到時,已經快到四更時分了,刑部尚書尚書巢可托和九阿哥正在大牢中質問麵露難色的太醫。
其木格顧不上和九阿哥打招呼,當即撲在老十身上,拿著沾了生薑汁的帕子抹了抹眼角,眼淚汪汪的哭號起來,“爺,你怎麼了,別嚇我啊…”
九阿哥喝問著太醫:“十弟到底怎麼了?啊!”
太醫苦著臉道:“在下學藝不精…”
九阿哥飛身就是一腳,踢得太醫四腳朝天,然後才對其木格道:“十弟妹,你別著急,我這就去找一個醫術好的來,十弟,你先撐住了。”
其木格忙哭道:“九哥,我們爺眼下都這樣了,能不能請皇阿瑪恩典,容許我們爺回府診治啊,這牢裏就是好人也得病了。”
九阿哥慌亂的點點頭,滿頭大汗的跑了出去。
刑部尚書尚書巢可托也忙跟了出去。
其木格又衝著太醫哭道:“你先給開副方子吧,隻要能止痛就行。”
太醫哭喪著說:“在下不知病因,不敢亂開方子。”
勒孟一把拎起太醫,罵道:“說了是止痛的,你還囉嗦什麼!”
半個時辰不到,九阿哥和巢可托就帶了兩名太醫前來會診,見其木格眼巴巴的望著,九阿哥鬱鬱道:“皇阿瑪說十弟身子結實,不必遷回府邸。”
其木格張大嘴巴,連哭都忘記了。
老十瞬間也沒了聲音,翻身時狠掐了其木格一把,其木格頓時哭聲大作,老十也配合的呻吟起來。
九阿哥則張羅著太醫趕緊診斷,老十一點也不配合,弄得九阿哥不迭聲的說:“十弟,你忍忍。”說完又叫了他的貼身小廝與他一起將老十拚命按住,以讓太醫把脈。
其木格總算明白,為什麼前頭的太醫能給老十把到脈了,當下顧不得多想,衝過去推開九阿哥,哭道:“不許這樣對爺,爺正難受呢…”
九阿哥急道:“十弟妹,你先讓開,叫太醫來瞧瞧。”
一個太醫見診不了脈,便問先前的太醫,“十阿哥脈象如何。”
先前的太醫支吾道:“一時慌亂,沒診仔細。”
正在這時,烏雅端著藥走了進來,“主子,藥熬好了。”
其木格忙接過來,扶起老十,一碗灌了下去,嗆得老十不停咳嗽。
九阿哥心急道:“十弟妹,你慢點。”
老十喝了藥後,立馬不叫了,縮著手側身躺著。
九阿哥又叫太醫趕緊把脈,老十虛弱的搖搖頭,道:“不用折騰了,我歇會兒就好。”
九阿哥哪裏肯依,其木格無奈,隻好坐在牢房的床邊,不停的用帕子擦眼睛,“九哥,你去求求皇阿瑪啊,爺這樣,怎麼放心叫他呆在這大牢裏…”
眼見就要五更天,快上朝了,九阿哥一跺腳,道:“我上朝時一定好好求求皇阿瑪。”
九阿哥和巢可托趕去上朝,烏雅將三位太醫請了出去,說是等老十醒了後再診治,勒孟也將牢頭趕走,自己守在監牢門口。
牢房裏隻剩下了老十和其木格兩人。
老十翻了個身,瞪了其木格一眼,其木格委屈的拉了拉老十的衣袖…
散朝後,康熙終於下旨,同意老十保外就醫。
其木格頓時喜笑顏開,趕緊命勒孟將老十扶了出去,還不忘對巢可托保證,老十一定隨傳隨到,絕不浪費納稅人的錢。
老十的兄弟卻一個也沒來,連九阿哥也沒見人影。
回府後,其木格命人帶太醫去偏院歇息,說是等老十沐浴梳洗、去了晦氣後再請太醫過來診治,最早來的太醫默不作聲的認同了其木格的安排,後來的兩個還傻呼呼的叫其木格勸老十不要諱疾忌醫。
安頓好太醫,其木格忙趕回院子,還沒進屋就聽到嫣紅和海棠的哭聲,其木格火冒三丈的嗬斥道:“都退下,讓爺好生清淨清淨。”
見嫣紅和海棠還想表達自己對老十的牽掛,其木格板著臉道:“吵了爺休息,我饒不了你們!烏雅,送客!”
聽著院子裏的腳步聲漸行漸遠,躺在床上裝病的老十爬起來道:“你說你出的什麼餿主意,差點就露了餡,你怎麼比九哥還來得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