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得眾人皆抿嘴笑個不停,其木格應景的做出了副羞澀樣,老十則厚著臉皮道:“太後,她萬事不操心,當然變不了多少。”
宜妃笑道:“喲,還說她萬事不操心,感情你府上的作坊是十阿哥在過問啊?”
老十訕訕的笑道:“娘娘,這您就不知道了,雖說我沒怎麼管,可其木格也沒怎麼用心,全是運氣。”
宜妃子對太後道:“瞧十阿哥運氣的,一下得了雙生子,一下又生意興隆的,合著運氣全到他那去了啊…”
說到這裏,屋裏這幫人便開始打趣老十,老十憨憨的笑著,不時說些南邊的趣事以搏眾人一樂。
正說得高興,太監過來傳旨,叫老十去乾清宮和眾兄弟彙合。
老十和其木格更加放心了,既然康熙有正事要辦,今天應該不會召見孫兒孫女了。
於是,老十滿是開心的響應康熙的召喚,立即奔赴乾清宮。
其木格也不去擔心康熙今天是否叫人推薦太子,隻慶幸自己總算保住了一絲顏麵。
太後見了,便叫眾人都散了,隻留下其木格說私房話。
說是私房話還不如說是密談,因太後連宮女太監都摒退了。
當屋裏隻剩下太後和其木格兩人,太後方噌怪道:“怎麼孩子見了哀家都成了悶葫蘆?早知道是這樣,當初就不該要你出京。”
其木格笑著解釋道:“太後,這兩孩子這些年一直在南邊,不懂宮裏的規矩,我怕他們言語衝撞了太後,就叮囑他們少說話,誰知他們卻來個不說話。”
太後笑道:“呆會兒告訴他們,在慈寧宮別拘束,就算說錯了什麼話,哀家還會和小孩子一般見識不成?”
其木格不以為然,但卻還是點頭稱是,然後略帶歉意的說:“太後,這次回京有些匆忙,平日裏為太後備下的小物件都沒來得及帶,要等小英子回京的時候才能捎回來,您別見怪。”
太後搖搖頭,道:“前些日子你心裏急了吧?哀家留你,也是想問問。”說完,太後一頓,想了想,才接著道:“十阿哥和你怎麼說的這事?”
其木格楞了楞,見太後的眼神一下變得很犀利,便試探的問道:“太後,您是指二哥…”
見太後點點頭,其木格奇怪的想,不是說後宮不幹政嘛?就算幹政,幹嘛探問老十的想法?應該找八福晉來談心啊!
雖然如此想,但其木格嘴裏卻還是很沉痛的道:“我一直不過問外麵的事,因此爺也沒和我細說,隻是說二哥讓皇阿瑪傷了心,但又說父子間哪有隔夜仇的,等皇阿瑪氣過了,大哥和二哥他們應該就沒事了。”
其木格自覺自己急中生智的回答沒有紕漏,因此說完便打量著太後,想從太後的表情中探出一絲端倪。
太後聽了,略感安慰的點頭,緩緩的說道:“十阿哥能這麼想,哀家就放心了。這事一出,哀家就擔心,怕十阿哥有什麼想法,畢竟要論貴,除了二阿哥,就是十阿哥了。就算是十阿哥沒那心思,保不齊身邊有人使壞,今兒聽你這麼說,看來是哀家多慮了。”
其木格原本以為太後是發出警告,叫老十不要去摻和八阿哥的事,沒想到卻是這麼個說辭,本想追問,但見太後轉了話題,隻好作罷,畢竟事情過於敏感,其木格生怕自己處理不慎,惹出禍事來,便也按捺住性子,給太後講起了廣東的風土人情。
其木格麵上努力的笑著,但心裏卻開始七上八下的,一直在琢磨著太後的話,心想,太後一般都不問政事的,沒準是康熙叫她傳的話,因此隻想趕緊回府,好好問問老十,難道還有人提議他當太子不成?
可惜,事與願違,太後剛想放人了,康熙又來了旨意,叫其木格去乾清宮。
其木格一路上都忐忑不安,隻覺得康熙太多疑了,怎麼會認為老十想當太子啊?就算有子以母貴的說法,可滿人不是講究立賢嗎?而且這個節骨眼上接見自己,到底起的什麼心思?
其木格隻覺得心亂如麻,原本以為攔著老十不當八阿哥黨就好,沒想到老十額娘的身份也能節外生枝惹出麻煩來。
其木格還沒想好該怎麼應付康熙,便來到了乾清宮門口,恍惚間居然聽到安安的笑聲,忙停下腳步,扭頭四看,沒發現人影,正以為自己產生了幻覺,卻冷不丁的聽到弘暄大著嗓門道:“皇瑪法,您去我家玩吧,我領您去看海,看好長好長的魚。”
其木格一個踉蹌,差點摔到地上,這兩孩子不是在慈寧宮嗎?怎麼跑到乾清宮來了?沒聽到有人來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