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木格拿著禮單沉吟半響,方道:“尋些當地的土特產吧,讓京裏的舅舅們都嚐嚐鮮。”
小英子聽後,有點拿不準,便確認道:“奴才這就去安排,給幾家府上都備一份。”
見其木格點點頭,沒做糾正,小英子心裏已有了主意,便不再多問,反正所有鈕祜祿氏的舅舅人手一份就好,然後便道:“奴才這就去辦。十爺如今出門在外,奴才叫李音在外等信就好。”
誰知其木格卻將他叫住,說道:“李音既然是來謀出身的,咱們也不好耽擱他,你找人將他帶到前山寨,尋人給他找個去處。”說完,又歎息道:“如今爺被貶了官職,加之人又不在府中,你行事可得謹慎些,別讓人尋了爺的錯處。”
小英子自然心領神會,一個時辰後便跑來告訴其木格,李音當上了夥頭兵。
其木格心中竊喜,在老十回來給李音調動工作前,他可得在煙熏火燎中度日了。
雖然如此,其木格心裏也很不是滋味,不明白阿靈阿到底想幹嘛,如是想提醒老十別忘本,為什麼又要將李音送上來添堵呢?
老十除了給他四舅舅添了禮外,朝阿靈阿府上送的東西可是一絲一毫也未曾減少,難道因為老十有看重其他舅舅的意思,惹得阿靈阿不痛快,所以便讓李音前來惡心老十,那幹嘛又送醃豬蹄呢?
其木格搞不明白,不清楚阿靈阿到底是要示好還是示威,就算對老十采取“聽其言、觀其行”的策略,似乎又有點挑釁的意味,難道他不知道老十是個順毛驢?
好在其木格有自知之明,意識到自己腦袋不大夠用,便將此是丟到腦後,讓老十回來後自己去煩惱。
而李音在進兵營的第一天,就將自己的遭遇添油加醋的向阿靈阿寫了份報告。
盡管李音為了過得舒坦些,拿出銀錢上下打點了一番,但總帶有那麼點京城奴才目空一切的架子,讓人心裏不大痛快,加之老十府裏的人當初交代要讓李音好好磨礪一番,一切按規矩來,不得徇私舞弊,損了老十的名頭,因此,雖然李音花了些銀子,但收效甚微。
李音見這麼下去不是個辦法,也不知道老十回來後自己的待遇是否能有所改善,便花錢和人換了沐休,跑到粵海關澳門關部行台找到雙壽,尋雙壽幫他到前山寨說說情。
雙壽聽了李音的說辭,心裏便犯起了嘀咕,難道因為如畫的事,十阿哥連阿靈阿的麵子也不給了?
雙壽更加擔心的是,那老十將會如何對付他?若真有老十這麼個敵人在背後盯著,雙壽覺得自己這輩子都沒法暢快了。
雖然李音口口聲聲說,因老十不在才受了委屈,但雙壽哪裏肯信,就算十福晉再善妒、再不講理,可若沒十阿哥的授意,又怎麼會做如此安排?
可阿靈阿的帳老十可以不買,雙壽卻不能不顧忌,因此麵子上還是敷衍過去,說是一定找人去說說,便打發走了李音。
李音走後,雙壽左思右想、坐立不安,便派人裝了幾樣貴重禮物給老十送去,說是這些東西自己這個粗人用不著,若這些物件能為十阿哥的新宅子發揮裝飾點綴作用,簡直是與有榮焉。
其木格見了雙壽送來的禮單,心下納悶,新宅子還沒建到一半,這時節送裝飾品過來,是不是太早了?
本想廉潔一回,但一想起如畫是雙壽送給老十的禮物,其木格便報複性的笑納了賄賂,雖然不清楚雙壽行賄的理由。
又過了幾日,老十終於凱旋而歸,一舉消滅了洪門的十多個老巢,洪門在廣東和福建的分舵幾乎全遭到了滅頂之災,其中自然不乏無辜的受冤者。
其木格沒悲天憫人,隻關心此事在當地引起的反響,若百姓不服再鬧起事來,不知又要增添多少冤魂。
老十隻簡單道:“帶頭鬧事的都沒了,還有誰去蠱惑百姓?”
雖然其木格不相信事情會如此簡單,但見老十布滿血絲的雙眼,便體貼的沒有多問,熟練的伺候老十梳洗用餐。
老十刨了兩口飯便沉沉睡去,瞧得其木格一陣心疼,不知道老十這麼辛苦奔波到底圖個什麼。
第二日,康熙派來的大內侍衛撤走了一半,留下的人手繼續負責老十府邸的安保係統,而老十給其木格娘三安排的保鏢則從臨時工轉成了正式工。
其木格還沒來得及和老十說上話,老十狼吞虎咽的填飽肚子後,便匆匆跑到書房,埋頭文案工作,加班到深夜。
接下來的幾日,老十依舊是早出晚歸,著手處理善後事宜,沒功夫和其木格兒女情長,讓其木格好不懊惱。
忙了十多日,老十終於清閑下來,出門前有時間抱抱安安和斌斌,下班後有空繞道澳門捎些五花八門的零食,晚上也有了精神和其木格說悄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