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靈阿見了雙壽的求援信,心中越發斷定,老十就是想在外麵打悲情牌,其實骨子裏早有了其他對策,否則怎麼會一方麵請九阿哥來說和,一方麵又拒不接受雙壽的賠罪。
阿靈阿暗想:“難道真以為自己翅膀長硬了不成?”
阿靈阿想得有些遠了,以為老十如此對雙壽是想殺雞儆猴,其實老十確實忙得不可開交,沒功夫處理和雙壽之間的私人恩怨,可阿靈阿不知道啊,於是加深了對老十的猜忌,覺得老十請九阿哥當說客更多的隻是做做樣子,為他以後的舉措提前造勢。
但阿靈阿畢竟在宦海沉浸許多年,嗅覺特別靈敏,將雙壽的來信仔細瞧了兩遍,就察覺到了問題的關鍵,於是對阿爾鬆阿吩咐道:“告訴雙壽,叫他別慌,十阿哥不會拿他怎樣。順便派人去探探,雙壽怎麼一下如此敬畏十阿哥了,事發後也沒見他急著去給十阿哥請罪啊?”
第二天,阿靈阿就去吏部拜訪了八阿哥,為自己被貶到遠方的外甥打探前程。
八阿哥聽了九阿哥的勸,也看了老十的親筆信,知道老十還沒完全解除心結,懊惱之下對自己當初的冒失行為也甚是後悔,因此正在想法子緩和他和老十之間的關係。見了阿靈阿,哪還會深談,話裏話外還隱隱幫著老十從中說和,說老十這個外甥其實還是很不錯的。阿靈阿本以為八阿哥會是同盟軍,沒想到這麼快就成了叛徒,本來就已經覺得白白浪費了時間,再一聽八阿哥說老十盡到了外甥的本分,心中更是不悅,但還是笑著道:“我是十阿哥的親娘舅,看著他長大的,他的性子我還會不知道,怎會和他計較,若要真較起真來,那還得了,哈哈。”
盡管阿靈阿話裏藏著玄機,但八阿哥還是看似非常歡喜的將阿靈阿親自送出了衙門。
坐在馬車上,阿靈阿立即就黑了臉,冷笑道:“黃口小兒!”
當天晚上,八阿哥也找到九阿哥,叫九阿哥給老十去信,讓老十多給阿靈阿寫信聯絡感情,另外往他四舅舅府裏送的東西也慢慢減下來…
太子此時卻顧不上老十,索額圖倒台後,太子勢力大減,為了籠絡人心,花費不菲,如今正絞盡腦汁的尋找財路,一門心思的想將心腹派到南洋金礦去,得知康熙在太後宮中,忙帶了一尊玉觀音趕去盡孝。
慈寧宮中太後拿著其木格送的小鏡子炫耀著,“雖說內務府也能造出這東西來,可哀家就看重這孩子的這份心,真是難為她了,心裏七上八下的時候還能想著給哀家尋這些小玩意。”
康熙自然不會認為這東西是老十生死未卜的時候,其木格找人去尋的,但見太後心情不錯,便也隨聲附和著。
母子兩人正享著天倫之樂,卻聽太監稟告太子求見,太後依舊樂嗬嗬的,康熙卻眯起了眼睛…
而此時,四阿哥正在佛堂坐禪,香煙繚繞的佛堂顯得分外肅靜。
“咯吱”一聲門響,讓四阿哥不悅的皺了皺眉,管家走進來輕聲道:“四爺,尤五回來了,眼下在書房候著,鄔先生也去了。”
四阿哥微微一震,低聲道:“知道了。”
心已亂了的四阿哥沒法在菩薩麵前繼續虔誠,草草結束了功課,匆匆趕往書房。
落座後,四阿哥便直接問道:“如何?”
尤五一臉的愧疚,“四爺,奴才到處都查過了,確實不知道十爺那批金子去了哪裏,一點線索也沒有,那些西洋物件放在廣州租來的倉庫裏,小英子正和江南的幾個商家接洽,怕是要賣往江南,可那批金子卻沒了下落。”
四阿哥有些煩躁,道:“難道那批金子還會憑白丟了不成?”
鄔思道沉吟半響,道:“四爺,這事還是先擱下吧,若動作大了難免會驚動宮裏,皇上應該也知道十阿哥的金子沒運回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