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十搖搖頭,道:“九哥,你這話我可不愛聽,八哥待我不薄,可我對他也不錯,我額娘還在的時候,我還巴巴的請了我額娘照拂良妃娘娘一二,小時候我可沒少打那些欺負他的太監,就為這,我被皇阿瑪罰得可不輕。如今倒好,我不就是不願意明著幫他嘛,他居然就將手伸進我府裏了,換了任何人都沒法不寒心。這可是大忌啊。”
見九阿哥要說話,老十製止道:“你別提我舅舅,我不糊塗,你說我欺軟怕硬也好,說我專捏軟柿子也罷,我就拿八哥開刀了,你甭勸我。”
九阿哥歎了口氣,道:“十弟,八哥可真沒害你的意思,他隻是擔心十弟妹…”
老十不樂意了,“其木格怎麼了?怎麼礙著八哥的眼了?若論驕橫,十個其木格都抵不過一個八嫂!就擱這事來說,八嫂準將八哥舅舅的房頂全掀了!”
說完,老十猛然想起八福晉和九阿哥是親戚,忙解釋道:“我不是說八嫂…”
九阿哥揮揮手,表示不在意,繼續說著:“十弟妹確實讓人看不透,別說八哥,我也沒琢磨出所以然來,你說她精明吧,可總不停的犯糊塗;你說她糊塗吧,遇著大事她也不含糊;但她做什麼事都沒個章程,自然會讓人有些擔心。”
老十很鬱悶,自己這些兄弟幹嘛要費心琢磨其木格啊,真是吃飽了撐的,便口氣不善道:“有什麼好擔心的,就算她捅了天大的窟窿,還有我頂著呢,輪不到旁人操心。”
九阿哥想了想,還是忍不住問道:“十弟,十弟妹真沒勸過你站在太子一邊?”
老十嚴肅的搖搖頭,再三申明,“她真的不管這些事,再說,她也不懂啊,雖說她給四哥府裏擬的禮單有些重,但和四嫂也沒什麼交情,隻是和十三弟顯得親厚些。跟太子府更是按章程辦事,一點也沒逾越。”
九阿哥立即抓住了老十話裏的把柄,道:“你一直和十三弟不對付,可就因十弟妹厚待十三弟,如今你可沒再找過十三弟的麻煩,說來八哥也不是無緣無故的擔心。”
老十臉上有些掛不住,辯白道:“是十三弟沒來招惹我。”
九阿哥無奈隻得告訴老十,如今老十一人遠在廣東,而他自己又不是勤於朝政的,朝堂上有什麼風吹草動還得靠八阿哥從中回旋,發脾氣也得適當,別真弄得兩家老死不相往來,“十弟,不可能什麼事全順了你心意,八哥如今是放低了姿態,你也就退一步,不說八哥能在朝廷幫你說話,就說這些年的情分,不是假的吧?你就真願意丟了兄弟情意?我保證,若以後八哥還背著你做小動作,我絕不幫他說話。”
老十仔細思索了片刻,道:“九哥,不是我不知好歹,就因為八哥盯著那位置,我才擔心,古往今來,為了那位置什麼事沒發生過啊?我舅舅再不喜歡其木格,他也不會害我子嗣,可為了那位置,難保八哥不起什麼心。其木格能提防,可孩子那麼小,怎麼提防?咱們打小可就見識過那些手段的,其木格沒什麼心眼,娘家又離的遠,也沒人給她出主意,孩子身邊也沒那麼多的太監嬤嬤跟著,若有人想下手,比阿哥所容易多了!”
九阿哥辯白道:“八哥害你子嗣幹嘛?”
老十嘲諷道:“八哥沒準以為其木格若無所出,我就不會護著她了。”
九阿哥無奈的勸道:“十弟,你放心,若八哥真有這想法,我頭一個就不答應,再說了紙包不住火,不管他做得再縝密,總會有被你察覺的那天,他就不擔心你到時給他致命一擊?再加上我,八哥他賭不起。”
老十想了想,便道,“九哥,我這就去信,讓府裏照以前的例朝八哥府裏隨禮,免得你難做,其他的,就以後再說吧,反正我人也不在京裏,不用立馬和八哥打交道。你讓八哥放心,我說話算話,就算再不高興他,我也不會去幫太子。”
見老十隻同意妥協到這個地步,九阿哥知道多說無益,隻得慢慢來了,然後才強打起精神交代老十稍安勿躁,等他回京打探一下,看康熙這個處分到底是什麼意思。
這話老十愛聽,“要不我再寫個請罪折子,我也不求別的,隻要能官複原職就好,一個百長,手裏才幾人啊?簡直沒臉帶隊操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