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十斬釘截鐵道:“爺說是兒子就是兒子。”
其木格有些擔心的問道:“萬一是女兒呢?難道你就不喜歡了?”
老十專注的摸著其木格肚子,說道:“若是小格格,爺也喜歡,可你得先給爺生個小阿哥,然後再生小格格,這樣咱家的閨女就多了個哥哥疼,多好。”
其木格無奈道:“我也想生個阿哥呢,不知道能不能如願,不過我可希望兒子性格象你。”
老十輕聲問道:“你不是嫌爺脾氣火爆嗎?”
其木格耍無賴的說道:“兒子脾氣火爆受罪的是媳婦,關我什麼事。”然後其木格向往的說道:“等以後咱們老了,你也沒力氣發那麼大的脾氣了,咱們兒子時不時的大嗓門一吼,就會讓我仿佛看到你年輕時候的模樣,多好。”
老十也咧著嘴樂了半天,過了一會才說道:“不管多老了,爺也比咱兒子強,你整天看我就好了,兒子留給媳婦看去。”
“哈哈,”其木格開心的笑著,用手捏著老十的鼻子,說道:“有人說父子是天敵,你聽好了,以後不許欺負咱兒子。”
老十握住其木格的手,解放了自己的鼻子,笑道:“兒子還沒出世,你就開始慣他了,以後怎麼得了。”
其木格見老十心情好了些,便又繼續先前的話題,問道:“爺,今兒到底怎麼了,說給我們娘倆聽聽。”
老十苦笑了一聲,便將事情原原本本說了出來,並表示在回家的路上,八阿哥和九阿哥也沒想到轍。
其木格覺得太對不起老十了,若不是自己當初想借道俄羅斯,老十今天也不會被人抓住小辮子,雖然這門生意收益不錯,但其木格覺得不能因為貪財而影響老十的前程,便道:“爺,咱們把鋪子關了吧,再找其他生意做就是。”
老十搖頭道:“若能那樣就簡單了。”
在老十的詳細解釋下,其木格總算知道老十如今是進也進不得,退也退不得,繼續經營,肯定能被人抓住把柄,而且既然太子和三阿哥已經聯合起來發難,說不定把柄已經握在人家手上了;關門結業,老十的麵子也沒地擱,至少在一年內,老十都沒法抬頭挺胸做人。
見其木格皺起了眉頭,老十便又拿孩子說起了事,於是,康熙四十一年的最後一晚,其木格和老十便在迎接小寶寶的喜悅和對工作前景的擔憂中度過。
接下來的初一,老十等人又在皇宮中耗了大半天,出來後,與八阿哥和九阿哥商量對策未果,回府繼續與其木格有一搭沒一搭的認真思考著。
初二,是出嫁女兒回門日,也稱為迎婿日,其木格娘家太遠,因此老十也少了地方走動,便窩在家裏和其木格繼續為前途和麵子操心。
八阿哥和九阿哥因為要在丈人家吃酒,便命人帶來了條子,讓老十坦白從寬,爭取寬大處理。
老十見了又鬱悶一陣,當晚,老十開始寫認罪折子,其木格在一旁吃著點心,不悅道:“朝廷為什麼要禁止通商,朝廷少了稅收,民間也少了銀子賺,損人損己。”
老十歎氣道:“那些洋人來了好好做生意也行,總要惹些紛爭,讓人不勝其煩。”
其木格:“人家洋人聰明啊,傳教士一邊傳教一邊刺探機密,知道你弱了,就來打你,知道你強了,就組織商隊。知道你這地方官好糊弄,就欺行霸市,知道這處的官員強硬,就奉公守法,人家將大清的底細摸了個八九不離十,咱們連人家在哪都還搞不清楚呢。”
老十聽了,眨了眼睛想了想,拍著桌子道:“哈哈,其木格,爺想到法子了…”
康熙四十二年正月初三,雖然新年的氣氛還沒過,老十就被幾個禦史彈劾,指控他違反朝廷法度,私下與洋人交易。
聽完了禦史的折子,康熙便將視線轉向老十,希望老十能識時務的將請罪折子遞上來。
九阿哥見老十沒有拿出折子,反而拱手準備申辯,心裏不由懊惱,“怎麼忘了讓八哥幫著寫折子!”九阿哥認為書麵請罪比口頭請罪要正式得多,而且也要嚴謹得多,誰知道老十說著說著會不會出現口誤呢。
隻見老十義正言辭道:“皇阿瑪,禦史大人的話,兒臣不敢苟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