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半響,總算聽到其木格吩咐道:“阿朵,再端一碗醒酒湯來。”
小英子終於舒了一口氣。
夜裏見著呼呼大睡的老十,聞著他身上散發的濃鬱的酒味,其木格咬牙使勁掐了老十一把,恨聲道:“借著這點事,可勁耍性子,是不是男人啊!”
雖然其木格使出了吃奶的勁,皮厚的老十卻一點癢癢的感覺都沒有,身子一動不動,繼續一長一短的打著呼,氣得其木格無語問蒼天。
第二天一早,老十剛睜開醉眼朦朧的雙眼,就聽其木格說:“爺,眼下也忙的差不多了,不如我們到莊子上小住幾日,休息一下。”
老十嘀咕道:“不去,這大冷的天,懶得動彈。”說完便打了個哈欠,伸長脖子等其木格給他擦臉。
其木格拿著帕子使勁在他臉上抹了抹,恨不得抹下一層皮來,老十受痛不住,嚷嚷道:“幹嘛呢,輕點,大清早的,你哪來那麼大的勁頭?”
其木格白了他一眼,將洗臉帕扔到老十手上,說道:“嫌我手重,自己動手。”
老十鼓起了腮幫子,立馬就想當大爺,其木格忙製止道:“別磨蹭,時間不早了,當心呆會兒遲了。你今天去衙門請幾天假吧,我真想出去走走,你就勉為其難的陪我一下,行不?”說到後來,其木格的聲音放軟了許多,老十見其木格對著自己撒嬌,覺得很受用,滴溜溜的轉了轉眼珠子,壞壞的說道:“那你好好求爺。”
話音剛落,老十頭上就飄過一個可疑物品,老十扭頭一看,隻見其木格的手帕已經脫離原籍地降落到了自己肩上,忙高叫著:“有這麼求人的嗎?不去,不去,就是不去。”
烏雅剛端著早餐走到門外,就見阿朵從屋裏退了出來,忙小聲問道:“怎麼了?”
阿朵“噓”了一聲,搖搖頭。
烏雅這才聽見屋裏的響動聲,不時還夾雜著老十的大嗓門,烏雅不由擔心的望向阿朵,阿朵指指廂房,率先朝那邊走去,烏雅本還猶豫,可猛不丁的聽見屋裏傳出粗重的喘息聲,不時夾雜著“嗯”“啊”的聲響,瞬間便羞紅了臉…
老十自然上班遲到了,好在今兒不用上早朝。
神清氣爽的到衙門後,老十簡單交代完手頭的工作,便提筆寫了請假折子,吹著口哨朝宮門走去。
康熙看著紅光滿麵的老十,再瞅瞅老十遞上來的折子,揉了揉眼睛,沒錯啊,老十的折子上白字黑字的寫著身子不好,想請幾天假調養調養。
康熙腹議道:“就這五大三粗的身板,還需要調養?”
沉吟半響,康熙大方的批了五天大假,至於太醫和補藥之類的卻隻字不提,讓康熙掩耳盜鈴已經夠難為他了,若還讓他假裝糊塗的往外掏腰包貼補老十這個連作假都不願費心的主,那也太強人所難了。好在老十也有自知之明,沒動心思去占康熙的便宜。於是父子兩人也勉強算是在融洽的氣氛中結束了會麵。
老十拿了假條,衙門也不回,直接吩咐小英子道:“回去告訴福晉,趕緊收拾好了出門,一個時辰後,爺在西直門等著,過時不候。”然後便打馬朝“德泰錢莊”走去,“德泰錢莊”是九阿哥新開的產業,這段時間九阿哥一般都坐鎮這裏指揮他商業集團的運轉,老十昨兒還和九阿哥約好,今晚一起聽小曲,既然改變了主意,自然要去知會一聲為好。
當然,在老十的口中,整個事情便成了“其木格身子不舒坦,整天哀求,瞧著怪可憐的,反正衙門這幾天也沒事,就索性告了假,帶她到莊子上住兩天。”
九阿哥見老十這段日子確實抬頭挺胸的做起了大丈夫,也不疑有他,隻是奇怪的問道:“這大冷的天,好人都容易受風寒,十弟妹身子不舒坦就該在府裏好生養著,幹嘛要折騰到莊子裏去?”
老十嘿嘿一笑,搪塞道:“莊子離寺廟近,正好方便她去燒香禮佛。”說完不等九阿哥再問,忙起身告辭。
等老十跑後,九阿哥還在奇怪,老十的莊子好像沒和哪家寺廟接壤啊?
老十為了躲避九阿哥的盤問,隻得一人在茶樓裏孤單的品茶,如此一來,自然是度秒如年,在老十脖子都快脫臼時,其木格的馬車總算出現在老十的視線中。
不等侍衛回稟,老十就嘟起嘴巴,皺著眉頭徑直走出茶坊,朝馬車走去,一撩簾子,見烏雅也坐在其木格的馬車中,眉頭皺的更緊了,烏雅忙跳下馬車,將位置還給老十。
老十屁股還沒坐穩就開始抱怨:“怎麼耽擱這麼久?再晚一會兒,爺就自己走了。”
其木格達成了目的,心情也不錯,便順了老十的毛理。
於是在老十的抱怨挑剔聲中,一行人來到了郊外的小村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