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木格更奇怪了。
老十歎了口氣,皺著眉頭道:“這次的事鬧得皇阿瑪都過問了,後宮的主子娘娘怕也想著要找你的碴,今兒一大早,九哥就進宮去給宜妃娘娘請安了。”老十說到這兒便停了下來,仔細看著其木格。
其木格對上老十的眼神,遲疑的說道:“你是說,九哥專門進宮,是為了在宜妃娘娘麵前,幫我說好話?”
老十一副孺子可教的表情,欣慰的點點頭,“雖然九哥那晚對你有些不滿,但他也不想你有事,就衝這點,你也該去好好謝謝九哥。九哥若甩臉子,你也忍著,我在旁邊幫你多說些好話就是了。”
其木格確實沒想到九阿哥在憤然離府後居然還能寬宏大量的為自己說情擋禍,在老十親口證實後,其木格對九阿哥的認識又更深了一層,看來這哥倆還真是鐵打的交情,九阿哥對老十的感情似乎已經升華到了兩肋插刀的境界。
老十怕其木格不願放低身段,也怕九阿哥不依不饒,便繼續自顧自的搖頭晃腦的勸說著:“你記著,不管九哥今晚說你什麼,你都忍著,別和他抬杠,其實九哥對你也沒成見,隻是那晚他心裏有些疙瘩,你讓他出出氣也就好了。九哥這人很好相處的…”
老十一直絮絮叨叨的說個沒完,其木格從更衣換裝、登上馬車,走進九阿哥府,甚至在跨進前院書房門時,耳旁響著的聲音都是:“你忍著,千萬忍著,九哥很好的,真的很好…”
但九阿哥府之行卻是分外的順利,九阿哥並沒有老十想得那麼幼稚,見了其木格也是和顏悅色的,既不熱情、也不冷淡、屬於正常的大伯對弟媳婦的應有態度。不等老十使眼色,其木格就誠心誠意的向九阿哥道歉加致謝。九阿哥也沒拿喬,痛快的受了其木格的禮,反而還埋怨自己那晚有失風度,讓其木格見笑了。九阿哥和其木格之間的交流非常順暢,中間壓根就沒老十什麼事,於是老十隻得邊和九福晉寒暄,邊豎著耳朵收集所有信息。最後,九福晉見老十坐的有些磨皮擦樣,便拉了其木格往後院閑話家常。
見其木格和九福晉的腳步聲逐漸消失,老十又起身,鄭重的給九阿格施了一禮,“九哥,這次真是謝謝你了。”
九阿哥打了個哈欠,彎腰駝背的坐在椅子上,一臉的不滿,抱怨道:“十弟,就為這麼芝麻綠豆點的事,犯得找派人巴巴的給我送信?再說了,你福晉有太後撐腰,額娘也不會找由頭發作她,我也沒幫上什麼忙。”
老十正色道:“九哥,我不是為這事。我是謝你不和其木格計較。那晚你那麼生氣,我真怕你連我都不搭理了。”
九阿哥拍了拍老十的肩膀,眯著丹鳳眼,深情的表白著:“十弟,我們倆還分什麼彼此,我要和十弟妹置氣,為難的是你,我犯得著嗎?”
老十一聽,覺得九阿哥真是他的知音,拉著九阿哥的手,搖頭感歎道:“就是啊,九哥,我這幾天就為這犯愁呢,就算你生我的氣,兩三天功夫你也就消氣了,可若你和其木格杠上了,那我還不得一輩子兩頭受氣啊?”
九阿哥鄙視的瞅了老十一眼,抽出被老十握著的手,拍著自己的腦袋,嘟嚕著:“沒救了,徹底沒救了。”
老十才不管九阿哥在那邊自言自語的發瘋,癟著嘴,毫不客氣的問道:“九哥,飯菜什麼時候上啊?弟弟我可餓了。”也是,擱在老十心裏的大麻煩得到了解決,老十自然高興的想開懷暢飲。
九阿哥挪揄道:“我府裏的廚子不大會做川菜,速度自然慢點。”
老十一聽,象火燒屁股似的一下跳了起來,“九哥,別提川菜,我聽了胃難受。”
九阿哥笑得前俯後仰,指著老十,說道:“哈哈,這說出去誰信啊…”
老十酒足飯飽後帶著其木格滿意而歸,順利的擠進其木格的被窩,借著酒意對其木格撒嬌道:“爺明兒就得去西山火器營了,這一走又是好多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