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十中氣十足的訓斥著其木格,壓根不去想若當時知道了實情,他是立即飛奔回京城給其木格撐腰,還是繼續抓住那難得的機會,堅持去打探沙俄的虛實。
老十耍足了威風後,便開始顯擺:“爺給你挑的懷表喜歡不?”
其木格笑著點點頭,想著那塊簡單大方的懷表,問道:“爺怎麼會選這款式?京裏不都流行鑲金嵌玉的嗎?“
老十得意道:“見你平時戴的首飾都是些簡單式樣,自然知道你心意。”接著又不好意思道:“爺說這次給你打張白狐狸皮回來的,狐狸倒打著了,可那皮毛確實沒法帶回來。”說完麵露愧疚的看著其木格。
其木格本來對這些動物皮就沒興趣,自然也不會找他的碴。
老十見順利過關,便高興的問起了府裏的收支狀況:“爺從那邊帶回來的貨差不多要8000兩銀子,府裏銀錢還夠吧?”
其木格一聽,沒好氣道:“怎麼想著買那麼多,好在過年的時候搭配著送了幾家年禮,否則府裏連年都沒法過了。”
老十以看白癡的目光瞧著其木格:“你不是想做生意嗎?還讓曹安大老遠的去找路子做邊貿,郝家老三不是現成的嘛,要不,就憑他走私這一條,爺就能把他搗鼓的貨物一鍋端了,怎麼會好心還他墊付的銀子。”末了還不甘心道:“早知道皇阿瑪會下旨沒收他的那批貨,還不如當初我給拿了呢,可惜了。”
聽過*的,可沒見過這麼理直氣壯謀人錢財的,其木格隻能無語以對。
老十想了想,又叮囑道:“你找時間見見那個郝老三吧,聽說他家沒怎麼讓他經手生意,爺覺得這人倒還行,挺老實的,你覺得可以就和他聯手做吧。”
其木格一聽,將老十以看白癡的目光瞅她的眼神還了回去,沒聽過無奸不商嗎?
其木格見越扯越遠,照這形勢,怕說到明天老十還不會提及沙俄之行,便將話題往那方向引,等老十終於開講時,下人來報,八阿哥來訪。
看來歐洲之行難啊,光獲得第二手資料都要經曆一波三折,而且還沒成功,其木格隻得哀嚎蒼天捉弄。
接下來的幾天,太子、大阿哥都相繼設宴歡迎老十,太子妃和大福晉都對其木格關懷備至,接著便是宗室親王、郡王、貝勒對老十發出了邀請,雖說皇子不得結交大臣,但宗室之間的交往卻在康熙允許的範圍之內,而且這些人雖然沒實權,但卻都身份尊貴,也不是老十能得罪得起的,連福全都設宴對老十的大膽行為進行了嘉獎。一時間,老十便忙於穿梭在京城各個王公貴爵府邸之間,弄得身心疲憊。
“再這麼下去,爺不病也得病了。”老十頭疼的抱怨著,畢竟宴無好宴,一個個都在旁敲側擊或拐彎抹角的打探老十的立場,弄得老十時刻都得提高警惕。於是老十決定裝病躲在府裏不見人,反正這又不是頭一次了,輕車熟路的。而且中俄邊界行記還沒開寫,給康熙的折子也沒開始構思,正事一件沒辦,而康熙給他的假期卻沒剩幾天了…
裝病的,除了老十,還有老實的郝三爺,而且一病就是大半年。
管家被釋放後,將事情經過詳細告知了郝老頭,話裏話外就是那個“史”爺是朝廷的探子,而郝三卻稀裏糊塗的與他結伴而行,正好中了套。萬幸的是,室韋的小客棧並沒受到什麼牽連。
郝三雖不知“史”爺的真實身份,也不清楚他的具體去向,但見圖永的緊張樣子,也猜到定是個大人物,聽說康熙下旨沒收走私貨物,擔心回去交不了差,本著挽回損失的宗旨,便稀裏糊塗的收了那車貨的銀錢,大著膽子揣了回去,說是遇到了朝廷巡邊的官兵,貨雖沒了,好在還有點餘款,總算沒賠個精光。結果管家一回來,便漏了底,氣得郝老頭是跺腳大罵,於是乎,郝三便開始稱病,躲在後宅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把老娘和媳婦急得團團轉。
見郝老頭走進院子,郝大娘忙攔了過來:“你真想逼死老三啊,總得讓他緩緩氣吧。”
郝老頭心想,都大半年了,這氣還沒緩回來?不悅道:“你個婦道人家懂什麼,別在這礙事,我找老三有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