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嫣紅海棠走後,老十又指使我給他剝瓜子吃。本來府裏就他最大,如今又成了傷者,主子的派頭更是擺得沒譜。
其木格一邊剝著瓜子,一邊告訴他既然齊齊哈爾的莊子也買了,順便也得派人去跑跑中俄貿易。
老十愜意的吃著瓜子,剛才的惱怒已經拋到了九霄雲外,“你看著辦吧。”
其木格見他還是一副甩手掌櫃的樣子,便繼續給他講自己的掙錢大計。其木格指出府裏沒什麼商業人才,所以得慢慢去找,去培養。如今可先在矮子堆裏找高個,尋那麼一兩個機靈的往那條線路上跑跑,反正自己帶過來的蒙古護院都有一身力氣,倒不如讓他們跟著去,一來也保障了安全,二來也能讓他們學學,接著,其木格便提出既然他們一隊人馬先要空手去考察,不如幫人送送信箋或物品什麼的。
雖然其木格認為老十沒有認真聽,但他卻提出了疑問,不可思議道:“你想開鏢局?”
其木格詳細給他解釋了物流公司與鏢局的不同,最後說道:“咱隻做小百姓的生意,不接貴重物品。”心裏還加上一句,老板的貴重物品自然除外。
老十漫不經心的指出了其中的漏洞:“要說京城中的商賈,倒是江南一帶居多,就是來京城做小買賣的也多是山東一地的人,關外能有什麼生意?”
看來老十也不是隨便就能糊弄的,其木格斟酌了一下,胸有成竹的說:“有時候冷門的生意賺頭更大,雖說關外和京城的往來看著少,但相對的商機也多,關外的八旗子弟誰在京城沒個三朋四友的,有錢的自然會派下人兩頭奔跑,可那些尋常人家卻隻有等合適的商隊幫著帶個信,咱們順路接些活,也花不了什麼本錢。”
老十想了想,叮囑了一句:“你看著辦吧,要是虧錢,不做了就是,不過,你得記著,不管這買賣能不能做成,都不準打關外將士的主意。”
其實真要把這當一門生意來做,關外的將士那肯定是最先發展的一批客戶,雖然有驛站,但一般的大兵想郵寄點貨物什麼的卻也不大現實。
老十見其木格有點疑惑,抓了一把瓜子瓤,“才剝這麼點。”不過也沒見他還給其木格,徑直放進嘴裏,“爺請旨去關外練兵,朝廷內外很多雙眼睛都盯著,別到時讓人摻一本,說爺籠絡軍心。”
也許老十確實不是讀書的料,但不代表他的彎彎腸子就比旁人少一道。
見其木格仰慕的看著他,老十哈哈一笑,伸手敲了敲其木格腦袋,“怎麼著,沒見過啊?”
其木格笑著哼了一聲,懶得潑他冷水,總覺得有哪不對,但又想不起來。
老十得意的拍了其木格一下,“趕緊剝,爺還等著呢。”
其木格看著他的手,總算明白問題出在哪了,“爺,肩膀不疼了?”
老十呆了一會,張了張嘴,準備賣力幹嚎兩聲,其木格冷冷的看著他,壓著嗓子說:“就算爺喊破了天,我也找人將你按著,讓王太醫好好檢查一番。”
老十轉了轉眼珠子,思索著是否應該坦白,就聽小英子在外麵說道:“十爺,福晉,公爺和福晉剛到府門。”
被府裏稱作公爺的除了阿靈阿再無旁人,看這陣勢,兩口子都來探望外甥了。
老十如釋重負,連忙說:“吩咐徐公公將舅舅迎進來,其木格,你到二門去接舅母。”
縱然心中百般不樂意,其木格還是起身前往二門恭候老十的舅母索卓羅氏。
雖說隻在大婚和開府的時候見過索卓羅氏兩次,但索卓羅氏卻顯得非常熟絡,仿佛大家三天兩頭就串回門似的。一見其木格,便親切的拉著其木格的手,從氣色到服飾將其木格誇了個透,似乎打算就站在二門處和其木格嘮嗑,阿靈阿幹笑兩聲,“你怎麼一說起來就沒完,也不怕福晉笑話,趕緊先去看看十阿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