笛聲時而悠揚婉轉,時而哀婉纏mian,連不通音律的其木格也沉浸其中。
不知是哪位玉樹臨風、風liu倜儻、英俊瀟灑、貌如潘安、才比宋玉的花樣美男在月下感時傷懷?不知怎的,其木格腦海中自然而然聯想到“玉人騎鶴上青天,笛聲悠揚雲纏mian”的悠遠意境。
借著月光,其木格一路順暢的來到一座小花園,舉目望去,但見假山旁站著一青衣人,雖然不是其木格想象中的白衣飄飄,但在月色下也溢出幾分不食人間煙火的味道。
雖然其木格努力想看清此人的容貌,但也知道如果此時上前必定會打斷這動聽的旋律,便安靜的在遠處免費欣賞這場高水平的演出。
不知過了多久,青衣人終於沒了表演yu望,停了下來。
演員既然已經謝幕,觀眾自然得起身離席。其木格小心的轉身想從原路返回,卻不想樹枝掛住了其木格的頭發,“啊”其木格痛的叫了出來。
“什麼人?”一個惱怒的聲音傳了過來。
光聽這聲音便知道來者不善,其木格不由一陣慌亂。這人該不會是亦正亦邪的武林高手,認為自己偷窺了他的某個秘密,想殺人滅口吧?
其木格一邊忙著解救自己的頭發,一邊說道:“路過,剛剛路過。”
還沒等其木格成功的將頭發與樹枝分離,青衣人已在其木格麵前站定,其木格更緊張了,也顧不得狼狽,扭頭說:“真是剛剛路過。”
話一說完,卻不由呆住了,“四,四哥?”其木格吃驚的叫了起來。
青衣人也一楞,仔細打量了其木格一番,不確定道:“十弟妹?”
其木格鬆了一口氣,不用擔心被人滅口了,便拍拍胸口,說道:“四哥,麻煩幫我弄一下,樹枝掛住了我頭發,我走不了。”
四阿哥半天沒動,其木格猛的想起如今是大清朝啊,雖然滿人不怎麼講究男女大妨,但也不會有人似自己一般大咧咧的提出這等要求。
要讓這個該死的雍正覺得自己輕浮,可就太冤了,其木格連忙試著挽回形象,輕聲問道:“要不,麻煩四哥找個人來幫我?”
過了半響,就聽四阿哥冷冷的說道:“等把奴才叫來,瓜田李下,更不好說了。”
聽了這話,其木格心裏罵道:切,我要出牆,也找個小白臉啊,你這個冷麵王倒貼都沒人要。
當然,麵上卻不敢流露出一絲不滿,還好,四阿哥為了杜絕可能的流言蜚語,終於伸出了他高貴的手。
其木格一獲自由,便趕緊道謝:“多謝四哥,四哥也來上香?”
四阿哥還是那種毫無感情的聲調:“陪宋氏來還願,十弟妹獨自一人?”
雖然其木格還沒想出宋氏是誰,但還是連忙回答道:“是的,聽說碧雲寺的香火很好,便來拜拜,十爺有事,就自己來了。”
“雖然這裏接待的都是香客,但大半夜的十弟妹還是小心為上,免得遇到歹人。”四阿哥不打算和其木格多作交流,也沒有作護花使者的意思,說完便向花園外走去。
其木格連忙跟上,順帶拍拍馬屁:“我在院子裏聽見這優美動聽的笛聲,便沒想那麼多,自己尋過來了,沒想到,四哥的笛子吹得這麼好。”
四阿哥聽了其木格的話,轉身停了下來。
看來人人都愛高帽子,冷麵王也不例外,其木格趕緊想著有什麼華美的詞彙可以來吹噓他的笛藝,但他下麵說出的話,卻讓其木格下巴都差點掉地上了。
“這是蕭。”
看來自己和皇帝都有仇,不管是現任的還是將來的。
“這夜裏太黑,我沒瞧清楚,嘿嘿。”其木格尷尬徒勞的解釋道。
“這應該是聽的,不用瞧。”四阿哥此時就已經顯露出了刻薄的潛質,對其木格毫不留情的進行打擊。
其木格有些納悶,難道打擊一個不通音律的弱女子就那麼重要,以至於他連瓜田李下都不怕了?
氣憤的是,其木格還沒法把這話說出口,隻得訕訕的承認自己學識淺薄:“讓四哥見笑了,我不大懂音律,聽這聲音不象是琴聲,便估摸著是笛聲,”末了,又拍了拍馬屁:“看來四哥的蕭聲真是吸引人,連我這不懂之人都覺得好。”
“十弟妹還真是妙啊,字可以用猜的,音律可以用蒙的。”其木格以為他給了這個尖酸的評語,這醜事就該就此揭過,誰知他還不打算就此罷手:“那能否請教十弟妹,剛才的‘笛’聲究竟好在哪裏?”還故意加重拖長了“笛”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