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木格心想,今兒還非得為大老婆爭口氣!
其木格呼了一口氣,正色對老十說道:“爺,這事畢竟是奴才們做的不對,舅舅要惱,也該惱那奴才傷了他的臉麵,舅舅要恨,也該恨他的寵妾沒管束好家人,就算舅舅覺得處罰重了些,也該幫咱們說話不是,再說,咱們才開府,這規矩要不立起來,以後還怎麼服眾?”
老十不耐煩的揮揮手:“趕緊把人放了,有什麼事以後再說。”
“爺…”
老十噌的一下站起來,指著其木格的鼻子,罵道:“你還登鼻子上臉了?你看看,一塊兒分府的兄弟,誰家福晉惹出這等事?難道那些府裏的下人全是幹淨的?”
其木格也火了,合著我全白說了,輸人不輸勢,其木格立馬起身,對著老十道:“我不管旁人怎樣,總之,爺,你記住了,打你舅舅臉的是他的便宜小舅子,讓你難堪的是你舅舅,別扣在我頭上。”
其木格要捍衛大老婆的尊嚴,決不讓一個妾踩在自己頭上,而且還是旁人家的。
“你舅舅為什麼要把他的便宜小舅子送到咱們府上?不就是怕內宅鬧起來嗎?他圖自己省事,推你頭上,倒也罷了,哪有護奴才的短,來指責外甥的?”
看著老十越來越黑的臉,其木格突然想到,這是自己的機會,千載難逢的機會啊。
其木格隨即提高嗓門:“你舅舅為了一個什麼都不是的妾,是非不分,借著長輩的名頭壓你,你不敢和他理論,衝我吼什麼吼。”
老十氣得渾身發抖:“你還反了天了!”
“你知道他們貪了多少?你知不知道內務府撥過來的5萬兩銀子還剩多少?”
其實其木格也不知道,因為帳還沒算出來呢。
“你知不知道那幫奴才怎麼欺負我的?你知不知道我受了什麼委屈?”
“想放了他們,沒問題,拿銀子來,不管是你舅舅還是你大哥的銀子,他們好意思給,我就好意思收。你當他們是你舅舅,是你大哥,他們當你是什麼,在他們眼裏,你連個奴才都不如。”
“你,你”老十氣得說不出話來。
其木格越說越快,象機關槍似的對老十一陣掃射,終於要說到重點了,其木格緩了下來:“你要不願意,好啊,給我一封休書,我立馬收拾東西回蒙古。你以為我想管你這些破事啊?”
隻要得到休書,自己就可以正大光明的去歐洲了,被休了,當然沒臉回家啊。
其木格就不信,有50多蒙古侍從,會越不過西伯利亞!
其木格已經不生氣了,甚至還有些高興。
誰知老十抬手就想打其木格,還好其木格眼疾手快,跳到炕上,順手拿起靠枕砸向老十。其木格根本沒想到老十會打人,否則就站門口了。
如今其木格隻有站在炕上,端著炕桌,眼睛一動不動的盯著老十。
…
老十看著其木格象個小公雞似的站在炕上,隻覺得胸中憋著的一股氣堵得自己難受。
自額娘走後,舅舅一直幫襯著自己,光貼補的銀子就不老少。也是有舅舅撐著,自己在宮裏的日子才不至於那麼難受。因此自己對舅舅一直敬重。至於大哥,自己倒不怕他,可要隻放一個,那就是擺明不給大哥麵子了。也怪自己,當時隻顧著說嬤嬤的事,忘了提那狗奴才。可這其木格在阿哥所裏不怎麼管事啊,誰知一分府就搞了這一出。
自打記事起,除了額娘,也隻有其木格相信自己,就連八哥、九哥也覺自己隻能靠祖宗餘蔭過日子。
原以為其木格最懂事,最貼心,還一門心思的想得軍功讓她高興高興。
今兒可好,不僅出言不遜,還拿靠枕砸自己。
老十越想越氣,還沒想好到底是跳上炕搶過其木格手裏的炕桌,還是抓過她爆打一頓,
就聽徐公公在屋外小心的說道:“爺,公爺府上派人來接李音,您看…”
老十不禁埋怨起舅舅,就接個人,至於這麼趕嘛。
為一個小妾,哪能這樣擠兌外甥。
其木格趁老十楞神的工夫,一溜煙的跳下炕,跑門外:
“阿朵,告訴大夥,收拾東西,咱們明兒回蒙古。”
其木格決定放棄婚後財產的所有權,隻帶走自己的嫁妝,不是其木格故做大度,而是沒時間。
負氣出走也應該行得通,何況其木格是真的生氣了,居然敢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