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說天才注定是孤獨的,因為人類具有排除異己的特點,所以天才注定不被眾人容納,如果讓太一選的話,他寧可做芸芸眾生中的一員,也不願做那所謂的天才。
“這個月第幾次了?那瘋子怎麼會認識這麼多極品女人啊?”問話的是XX瘋人院的一名新進的年輕保安。
“第四次了,以後你就會慢慢習慣,”另外一名年40多歲的保安已經習以為常了,順著眼光,他看了看剛從瑪莎拉蒂跑車裏走出的女人,女人身著一件黑色連體皮衣,得體的剪裁幾乎將女人的曲線美展現得淋漓精致,一雙黑色的暴龍眼鏡雖然遮住女人大部分臉,但半遮半掩的樣子卻留給人更多的遐想空間,豔如烈酒紅唇、精致灑脫的短發,更讓她渾身散發出成熟女人的幹練和魅力。
“如果上次是蘿莉,那這次應該算是女王吧!”年長的保安不自覺的就將這個女人和上次的那個進行了比較。
女人踏著撩人的步伐一步一步走到保安室門口,不等她開口說話,年輕的保安就搶著表現道:“你是來找太一先生的嗎?”
女人一愣,隨即問道:“你是怎麼知道的?”
小保安憨厚一笑,“你是這個月第四個來找太一先生的美女了!”
“哦!是嗎?在我之前還有其他女人來找過太一先生嗎?”女人對此表示很敢興趣。
“第一次是一個開著寶馬來的性感女人,第二次是開著悍馬來彪悍女人,第三次是坐著賓利來的小姑娘,第四個就是你了!”
“你倒是記得很清楚啊!”女人微微一笑。
那笑容讓小保安有片刻的失神,摸了摸頭上的板寸,他很是老實的笑道:“嗬嗬!都是美女嘛!總容易讓人記憶深刻!對了,我這就帶你去太一先生的房間。”
“說來奇怪,每個星期一,太一先生就會被一個漂亮女人‘保釋’出去,第二天他又自己跑回來了”。
“是嗎?”女人也很疑惑。
“對了,忘了跟你說,太一先生有嚴重的健忘症,所以他有時候很容易犯糊塗的,如果不記得你,你也不要吃驚!到了,這就是太一先生的房間!”
“謝謝!我自己進去就行了!”等小保安離開後,孫芸深吸一口氣,似乎鼓足了勇氣,才打開門走了進去。
門一打開,映入眼簾的不是想象中淩亂不堪的瘋子臥室,而是一間整潔而又明亮的房間,房間裏沒有任何多餘的擺設,房間的一側擺放著一排排整整齊齊的書架,就像一個小型的圖書館,而另一側的陽台上則種著各種各樣的花花草草,有孫芸認識的牡丹、玫瑰·····但是多數是她不認識的。
在來之前,孫芸是不認識這個住在瘋人院的太一先生的,當然也就沒見過他,她曾想象過這位太一先生到底長什麼樣?是蓬頭垢麵、胡子拉碴,還是嘴留口水、鼻涕拉薩,亦或是鬼鬼祟祟、形跡可疑,不管什麼樣,這都應該是瘋子常有的表現。
可是孫芸從沒有想過,一個人居然能夠如此幹淨,對,就是幹淨,淨得一塵不染,猶如天使。
他穿著一件通體白色的病服,靜靜的坐在窗前,拿著一本莎士比亞的詩集聚精會神的看著,仿佛外界的一切都與他無關,哪怕是孫芸走到他跟前,他都沒有任何察覺。
似乎不忍心打擾對方,孫芸獨自走到書架前,隨意的挑了一本果戈理的《死靈魂》,當她翻開書頁時,才發現這是一本原文書籍,裏麵的俄文她根本看不懂,將書放回原處,孫芸又挑了幾本書,發現每本書都是原文著作,而且書的種類不僅包括人文地理,還有心理學、天體力學、量子理論······有很多孫芸聽都沒聽過。
終於孫芸找到了一本自己喜歡書,那是徐誌摩的詩集,她喜歡徐誌摩詩的韻律,更喜歡詩人對真愛的追求。
“輕輕的我走了,正如我輕輕的來,我輕輕的招手,作為西邊的雲彩······你喜歡徐誌摩的詩?”
“我喜歡他的韻律,讀他的詩就像在唱一首快樂的歌曲,你喜歡莎士比亞的詩?”孫芸抬頭看著不知道何時走到自己身後的太一。
“談不上喜歡,一個人如果擁有了喜歡這種情緒,便會派生出憎惡的情緒,而這種情緒對於我來說是一種很危險的東西!”
“連最起碼的喜惡都沒有,那和機器人有什麼區別?”孫芸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