蒯拉燈猛地睜開雙眼,心髒瞬間像是要跳出嗓子眼兒一般,差一點兒就被嚇得魂飛魄散!他驚恐地定睛一看,隻見至少有八顆人頭正緊緊地湊過來,死死地盯著他。此時的蒯拉燈感覺渾身上下猶如被千萬隻螞蟻啃噬般疼痛難忍,他無力地癱倒在冰冷刺骨的地麵上,隻能與這些人大眼瞪小眼,一時間氣氛緊張而又令人覺得尷尬。

蒯拉燈滿心狐疑,暗自思忖著:難道我還沒有死?可這到底是什麼鬼地方啊?怎麼會有這麼多人像看怪物一樣圍著我呢?他越想越覺得詭異,腦海中的思緒飛速轉動起來。漸漸地,一些模糊的記憶開始浮現……

在他的印象裏,不久前自己明明正在參與一場驚心動魄的反恐行動。然而,與以往不同的是,這次他並不是正義的一方——身為一名已經退役的士兵,如今的他竟然淪為了一名唯利是圖的雇傭兵。就在那次行動之前,他在網絡上接到了一個神秘大佬下達的任務,對方居然要求他們前去炸毀老美的紀念碑!起初,蒯拉燈隻當這個人是個瘋子,純粹是在信口胡謅。但是緊接著,一筆巨額的定金便如潮水般湧入了他的賬戶。望著屏幕上那一長串天文數字,蒯拉燈驚得眼珠子差點兒掉出來,心跳驟然加速,仿佛隨時都會因過度興奮而猝死過去。

麵對如此誘人的財富誘惑,蒯拉燈的內心經過一番激烈掙紮後,最終還是沒能抵擋住金錢的魔力。他咬咬牙心想:不就是到老美那邊去鬧點動靜嘛,似乎也並非完全不可能完成的任務。於是乎,蒯拉燈毫不猶豫地接下了這個看似瘋狂的委托。

然而,命運總是喜歡捉弄人。正當蒯拉燈信心滿滿地準備執行任務時,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最後的畫麵定格在了一輛威風凜凜的艾布拉姆斯主戰坦克上,那黑洞洞的炮管口正直直地瞄準著他……然後,再睜眼他就被嚇了一跳的場景。

就在蒯拉燈暗自揣測這些人是否僅僅滿足於這般圍觀自己時,突然,一聲淩厲的嗬斥聲劃破長空,猶如一道驚雷在人群中炸響。刹那間,原本圍聚在四周的人們如同受驚的鳥群一般,瞬間作鳥獸散,隻留下蒯拉燈孤零零地躺在冰冷的地麵上。

蒯拉燈艱難地扭動著僵硬的脖子,目光循著那道喝斥聲傳來的方向望去。隻見不遠處,一位年紀約莫四五十歲、身著樸素工裝的女士正邁著大步朝他徑直走來。她的步伐堅定有力,每一步都仿佛踩在了蒯拉燈的瞳孔上。

當那位女士逐漸走近時,蒯拉燈終於看清了她的麵容。她的臉上布滿了歲月的痕跡,眼角的皺紋如溝壑般深刻,但那雙眼睛卻透露出一種冷漠和傲慢。此刻,她正用那種充滿不屑與鄙夷的眼神死死盯著蒯拉燈,就好像眼前的他不過是一堆毫無價值的垃圾而已。

趁著扭頭張望的間隙,蒯拉燈迅速掃視了一下周圍的環境。入目的景象令他驚愕不已:街道兩旁矗立著一座座造型獨特的建築,它們的外觀設計頗具特色,帶有濃鬱的中世紀歐洲風格。高聳的尖頂、華麗的雕花窗戶以及厚重的石牆,無一不讓蒯拉燈產生一種錯覺——難道剛剛那驚天動地的一炮,竟將他從老美那邊的紀念碑前直接送到了傳說中的橫店影視城?

就在那個女人緩緩走到蒯拉燈麵前時,她那居高臨下的姿態仿佛一座不可逾越的高山壓得人喘不過氣來。而當她那雙銳利如鷹隼般的眼睛緊緊盯著蒯拉燈時,後者竟然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一股寒意從脊梁骨直竄腦門兒,令他忍不住打了一個大大的寒戰。

緊接著,女人張開嘴巴開始說話,可那嗓音卻如同惡魔的低語一般刺耳難聽,就好像有人正拿著鋒利的指甲拚命地在光滑的黑板上劃過,發出那種令人頭皮發麻、汗毛倒豎的尖銳聲響。隻聽見她怒聲嗬斥道:“蒯拉燈啊蒯拉燈!你這完全就是自作孽不可活呀!平日裏你在學校裏打架鬥毆、逃學曠課之類的劣跡斑斑也就罷了,我都懶得跟你計較。誰能想到這次你居然膽大包天地跑去女生宿舍偷人家的內衣褲,簡直無恥至極!這一回學校絕對不會輕易放過你的!”

聽到這番話,蒯拉燈瞪大了雙眼,滿臉都是難以置信和驚愕之色。隻見他抬起右手,伸出食指直直地指向自己,做出這個動作其實包含了兩層含義。其一自然是對眼前這個女人能夠認識他感到無比詫異——畢竟他根本沒見過這位尖酸刻薄的老女人;其二則是想要表達內心強烈的不滿與抗議——開什麼玩笑?老子剛剛可是遭受了一頓炮擊,自己都躺在這裏了,現在你居然汙蔑我去偷女生內衣?這不是血口噴人嘛!然而此刻的蒯拉燈實在是傷得不輕,全身上下每一塊肌肉都在隱隱作痛,以至於他就連張開嘴巴反駁幾句都成了一種奢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