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一、祥和農家(1 / 2)

在冀北的一個小山村裏生活著郝建新李香蘭老兩口子和他們的小孫子寶兒。寶兒快兩歲了,長得白白胖胖,憨態可掬,老兩口把寶兒看的眼珠一樣,地裏的活無論多忙,郝老漢都不讓老伴李香蘭下地幫他,他隻要妻子好好照顧好孫子,打點好家務。李老夫人是一個勤勞的農村婦女,她哄孫子做家務,喂著雞,鴨和狗狗花兒。家裏院裏收拾得幹幹淨淨,井井有條。院子裏的雞舍鴨舍還有花兒的小窩錯落有致,顯得那麼自然得體。雖是農家小院但它透著溫馨和諧,生活在這個院子裏的人是富足的,幸福的。花兒是郝建新李香蘭他們家養的一條雌性小狗,個頭不大,身上花紋黑白相間,體型均勻,兩耳微垂,雙目有神。李香蘭做事的時候花兒揺著尾巴圍著主人團團轉,總是想引起主人的注意。主人要是不搭理它,它一會蹭蹭主人的腿,一會舔舔主人的腳。主人也有煩它的時候,一腳把它踢一邊去,鬱悶了半天忘了依然過來撒著它的嬌。花兒靈性,懂事。主人對它說的話或是發出的指令它都基本能夠聽懂和理解,有時候花兒就是郝家兩個人的助手,有時候它又是衛士,是這個家的守門神。北方的山村房屋坐落基本是依山而建,有的三五家,有的七八家,一切都因地勢而定。三家營子村名的由來據說是明朝初年三戶不同姓氏的人家結伴由南方來此落戶而得名。如今三家營子已經是五十多戶人家的村落。自上世紀八十年代改革開放以來,年輕人陸續告別農村到城市創業打拚,家裏經營農田的基本老人和需要老人照看的孩子。時下流行的說法叫留守老人和留守兒童。郝建新兩口子有一雙兒女,兒子羽傑和媳婦夏梅到TJ進場子當工人去了,老兩口一是怕孫子在他們身邊影響工作,二是怕兩口子年輕帶孩子沒有經驗。趁兒子兒媳春節回家期間好說歹說,軟硬兼施軟磨硬泡,采用不得目的不罷休辦法終於說服兒子兒媳同意把寶兒留在老家讓爺爺奶奶帶,小兩口雖不情願,終是拗不過爹媽。在假期要滿之前辭別老人,吻別繈褓中熟睡的嬰兒,兒媳婦一步三回首淚眼汪汪的隨老公羽傑踏上了回城的路。在上火車前還一連聲的跟前來送他們的公公說;五一放假,我一定來看你們看寶兒。當時老頭心裏一陣竊喜想;不留你的兒子在這裏,你們五一怎麼會有時間來看我們。嗨。。。。郝建新的女兒郝蘭馨在SH上的大學,大學畢業後在SH找的工作,後來也在SH找的對象,家也安在了SH蘭馨結婚時老兩口第一次輾轉BJ上的火車一路進發來到SH大BJ大黃河,大長江,大SH還有那一路上的大鐵橋和如畫的江南美景,達到SH之後,漂亮女兒和她的帥氣女婿到火車站把他們接上小車,直接來到外灘公園跟前選了一家和陸家嘴搖搖相對的餐廳頂樓包間。大SH七彩的霓虹燈,聳天的高樓,金碧輝煌的酒店。打開酒店包間的窗簾,一灣黃浦江水,幾艘遊動的客船鳴著汽笛。河對岸明珠電視塔的燈光和一幢幢高樓流動的彩燈遙相呼應。那是流動的詩,遊動的畫。郝建新李香蘭目不暇接,有一點璿暈,有一點驚喜,更多的是感動。。。。。。一晃三年過去了,每每想起蘭馨的婚禮,想起蘭馨的工作,想起他們在國企當高管的帥女婿,老兩口心裏甭提有多驕傲。每次鄉親們問到蘭馨,老兩口臉上都掛滿笑意,心裏如同喝了蜜。唉,三年了,蘭馨還是結婚那年的春節回了趟家,這兩年一到節假日就說有事回不來。‘爸媽想你了蘭馨,我的好女兒’。李香蘭悠悠的自語,悠悠的想。轉眼間花兒已跑到郝爺爺跟前,汪,汪叫了兩聲,繞著郝建新身前身後轉了好幾圈,腦袋在主人的褲腿上蹭了蹭,建新用腳碰了碰花兒的脖子,意思是;信號收到。建新嘿嘿的笑著,花兒歡快的在前麵一路領著主人往家走去。三家營子雖說有五十多戶人家,實際留在村子裏的人還不足六十人。很多人全家都遷到城裏去了。很多人家人走了狗狗卻留了下來,因為農村人養的狗狗大多都是土狗,而城裏人養的狗狗基本上是名貴的犬類。土狗不適合生活在城市裏。城裏人覺得土狗笨笨的,傻傻的沒有飼養價值。因此農村又多了一群流浪狗。花兒的好朋友黑子就是一條流浪狗。一年前黑子的主人劉爺爺和老伴搬到城裏和兒子一家一起住,兒媳婦嫌棄黑子是一條雜種狗,髒髒的愛掉毛,說啥也沒有讓老兩口把黑子帶進城。才進城裏住的劉老漢老兩口對黑子感情太深,經常做夢都想起黑子,隔三差五的回老家看看黑子,也看看老家的老鄰居老夥計。後來因為劉奶奶生病了,劉爺爺要照顧老伴,慢慢的打消了回家看黑子的念頭。其實黑子並不是全黑色的毛,它的腹部和下巴上有一道白色的毛毛,兩隻眼睛的雙方各有一個白色的眼睛大小的白點點,通常被稱作四眼。劉爺爺家和郝建新家相距不遠。老劉頭兩口子在老家的時候兩家人相處甚好,農閑的時候兩個老人經常在一起下象棋,無論是誰到誰家,他們的跟前都帶著狗狗。花兒和黑子特別要好。花兒很小的時候就離開了母親,郝爺爺把它領回家的時候花兒剛會吃飯,身體較弱,黑子比它稍大一些。別的狗狗欺負花兒的時候,黑子總是不顧一切的護著花兒。在花兒的眼裏,黑子和它如同兄妹一般。花兒有什麼話都會跟黑子說,有什麼好吃的它總是要留一點給黑子吃。自從黑子成了流浪狗後,花兒每天吃飯都會給黑子留下一多半。這一切善良的李香蘭早看在眼裏。每天喂花兒的時候都會多加食料。黑子雖說是隻流浪狗可也沒怎麼餓著。每日裏村東村西的跑,山南山北的瘋,每見到一個陌生人就會汪汪汪的叫個不停,直到來客人家的主人把陌生人接近家門,它們才會罷聲。{中午吃飯時分,李香蘭做好了飯菜見老伴還沒有回來吃飯,便對睡在院子裏老山楂樹下的花兒說;花兒,去叫爺爺回來吃飯。花兒聽到主人的指令,一骨碌爬起來走到李香蘭跟前伸了下懶腰,繞著女主人轉了一圈,拔腿就往老頭子幹活的方向跑去。郝建新正收工往家走,老遠就見花兒跑過來,一身的疲倦都忘了,幸福的咧開嘴嘿嘿的笑。這些年農村的留守老人越來越多,兒女們常年不在身邊,也很少回家和老人團聚,寂寞的老人大多與狗為伴。狗狗在他們的心裏有時候如同兒女一樣,他們相依為命,他們互相依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