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動,立即有人護到秦天離身前,把刀對她。
沒有理會,她繼續前進,在離他幾步之遙的時候停了下來,而侍衛手中的刀已抵上她雪白的頸項,鋒利的刀劃破了她玉嫩的肌膚,如果她再前進一步就會劃破她的喉嚨。
第一次被人用刀架在脖子上,而那人卻是為保護她最愛的人,這多可笑。
秦天離隻是看著他,眼神很冷漠,可以說得上冰冷無情,深深刺痛了她的心。
他是她的小天麼?為何她的眼前越來越模糊?
“小天,你會相信我麼?”她的聲音帶著夢幻,讓人聽不太清,她似乎看見他的嘴唇動了動,而吐出的字卻是那麼像“不”。
心死了,是不是就不會痛了?如果她沒遇到他,會不會一切都會不同?隻可惜沒有如果,放出的心無法收回,就如同走過的路,就算回頭再走過,遺落的感情也收不回了。
“太後不會死的。”即使現在死了她也要把她救活。
人都已經死了,還能活過來麼?雖然覺得不可思議,卻沒人提出質疑。
夜妍姍像見鬼一樣盯著夜梓萱,她真的不是傻子麼?
“叫他們都退下。”她深吸了一口氣對秦天離說道,依舊望著他,隻是那雙美眸裏少了幾分焦距。
如今,她已明白,為何國師那麼肯定的說娶她就能救太後,因為她不得不救,是天意、是人為,她已不在乎了。
救太後不是承認她真害了太後,而是她不想他傷心,失去母親的滋味她嚐過一次她舍不得看他跟她當年一樣。
“退下。”秦天離辭退眾人,夜妍姍望著她,滿心不舍的退了出去,“臣妾告退。”
“可以了嗎?”他的聲音低沉而沙啞明顯帶著幾分明顯的疏離。
夜梓萱一怔,背對著她,手緊緊的拽著衣角,“你也下去。”
“好。”
萱兒,小天相信你!
“小天!”夜梓萱激動的轉過身,空蕩的宮殿裏隻剩下她和躺在床上的太後。
聽錯了麼?她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看來她真是得了妄想症。
為太後施完最後一個針,她用衣袖擦了下額頭細細的汗珠,拖著疲憊的身子步出了太後寢宮,完全不在乎別人異樣的眼光,隻是在與秦天離擦身而過時,那熟悉的檀香迷了她的心神。
後來沒有人知道她用了什麼辦法,竟然讓太後有了呼吸。
從此宮中傳出兩種說法,一是說皇後娘娘乃神醫在世,二是說皇後娘娘乃妖女,施妖術救了太後。
回到華清宮,夜梓萱稍作休息後找出了自己帶進宮中唯一的東西,一個小小的包袱。
她剛才使用禁術將太後的靈魂縮在她身體裏,讓她的靈魂能夠呼吸,但這遠遠還不夠。
她從包袱裏拿出一本書,書麵上沒有名字,看上去十分破舊。
這本書是她母親的遺物,她娘親生前交代過她千萬不要碰這本書,可她當時就覺得好奇,趁母親出門,悄悄潛進母親房間,找出了這本書。可這本書既沒有名字有沒有內容,她無趣的丟開,卻不小心被書劃破了幼嫩的手指。
奇怪的是,她的血已流到書上就消失了,她不相信的咬破手指,將血滴在書上,血真的很快就消失了,書上突然發出一陣刺眼的光芒,她吃驚的看著書的封麵上出現四個字——雪海醫典。
她像往常一樣,咬破手指將血滴在書麵上,很快,書煥然一新,書麵上靜靜的躺著四個銀白色的大字——雪海醫典。
她不知道母親此書是如何而來,她曾經也專門查過此書的來曆,卻沒有任何線索,這本書就像不存在這個世界一樣。
它看似是一本醫書,卻並不是,上麵有很多符號都是她看不懂的,上麵記載的醫術和禁術是她唯一能看懂的,不過她很少研究上麵的禁術。
昨天見到的幻境和她今天施展的禁術都是她以前無意間從書上看到的,對它們並不是很清楚。
“要救人,必須拿出相同的東西來交換。”她失神的看著書中所寫。她早知道動用禁術會付出什麼,但怎麼也沒想到要副付出的是施救者二十年的壽命,而且此禁術一旦施展便不能停下來,一旦停下,被救人的靈魂將永世無法超生。
與天偷生,必定付出慘重的代價!
罷了,罷了!或許這就是她的宿命。
明明可以離開,自個兒卻偏偏要鑽進來,明明可以不救,卻舍不得看他傷心。
早已注定的結局我又如何逃得開?她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無的笑,將書滿滿的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