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梓萱覺得很委屈,為什麼她的親親丫鬟就不能溫柔一點,整天像隻噴火的恐龍怎麼嫁得出去,想給她安排一份好親事肯定是不可能的,這可如何是好呢?
“夜梓萱——”火山徹底爆發,付雨柔彈跳起身,賞給了夜梓萱一個威力十足的“爆粟”。
“痛……”她誇張的雙手抱頭,身子往床頭縮了縮,不滿的瞪著付雨柔,“你又想謀殺你家小姐我啊。”
“你死了我一定放鞭炮大慶三天。”
聽聽,聽聽,這人有多惡毒,怎麼說她也是她主子,她死了她不披麻戴孝就算了,反而要大慶三天,這樣的丫鬟還留著幹嗎,送人、送人。
“雨柔,你真傷我心,咱們好歹也親如姐妹。”眼裏猛擠出幾滴淚,她一副傷心過度樣的瞅著付雨柔。
“誰跟你親如姐妹,不過你死之前得給我先嫁人。”她一本正經的說道,心裏卻樂開了花,哈哈……等她一進宮,她的悲慘丫鬟生涯就結束了,想想都覺得以後的路一定是陽光燦爛。
“嫁人,如果我這輩子都不嫁人呢,那是不是就不會死了。”她笑問道。
她臉一沉,吼道,“誰說你不嫁人,聖旨都下來了。”不想嫁也得嫁,綁也得綁去。
“什麼?”
驚愕!她張大嘴巴,整個人震住,腦中突然響起痞子賴九和木瀟然的話。
“丞相家的大小姐在下個月會被立為皇後。”
“姑娘即將成為全天下最尊貴的女人,隻是焉知非福,這或許是姑娘此生最大的劫。”
耳中一時間嗡嗡作響,“咚”的一聲,她硬生生的從床上栽了下來。
“嗚嗚……我可憐的小PP啊。”她欲哭無淚,一定是聽錯了,一定是聽錯了,她在心裏默默祈禱,望神明保佑。
“小姐就算要做皇後了也不用如此激動吧?”她蹲下身瞅著她,那張臉跟她挨得很近,可惜她卻沒有扶她起來的打算,不是沒同情心,而是被欺壓了這麼久,她今天怎麼著也得奴隸翻身做回主人。
夜梓萱覺得心頭像是被潑了一盆涼水,拔涼拔涼的。真是的,她有表現出一點點激動的神情麼?她這是傷心啊,小孩子家家不懂就不要亂說。
不過她在這傷心個啥,聖旨說要她做皇後她就做皇後,這可能麼,除非她真傻了。所以那個啥,意思一下就行了,從地上爬起來,拍拍身上的灰塵,在付雨柔的眼皮下她再次溜上了床。
“夜梓萱,你到底聽明白沒?聖旨上說下個月初八舉行封後大典,這幾天就月底了,算算日子不遠了,你應該好好準備一下。”她就像管家婆一樣囉囉嗦嗦地在夜梓萱耳邊嘮叨個不停。
夜梓萱扯了被子,來了一個滿頭蓋,像是在自言自語,“是該好好準備一下。”
以為她認同了自己的話,她晶亮的眸子裏洋溢著喜悅的光芒。
這個地方已經不能再待下去了,從此之後,這天下也不會有那個傻子夜梓萱了。
如果她知道夜梓萱心中所想,肯定會激動地哭出來。
“小姐,聽說當今聖上文韜武略、治國有道,而且還俊美無雙,是個天下少有的美男子。”付雨柔語氣裏帶著滿滿的崇拜,小臉上也露出了小女兒應有的花癡笑容。
他再好,與她何幹。或許全天女子都想嫁給他,但她卻不會有任何心思,因為她今生從未想過要嫁人,她記憶中的母親很美,她的容貌多半是繼承了母親,但母親那雙美麗的眼眸裏始終帶著憂傷,她從來沒見她笑過,那時她還不懂,大一點的時候,她問母親為什麼不笑 ,而母親卻是含淚說了一些她聽不懂的話,她記憶裏最深刻的便是——
“萱兒,愛情就像毒藥,如果可以不碰,就千萬不要碰,一旦愛上了,就再也無法回頭。”
“萱兒,你一定要記住,千萬不要輕易愛上一個人,失去的不隻是心,或許還有命。”
她不懂母親為什麼會那麼說,直到她去世後,她漸漸明白了一些。那時她為母親守靈還沒到一個月,她那位從未謀過麵的父親摟著他的小妾來到了母親的靈堂,當著母親的靈位扶他的小妾為正,那一刻,她笑了,不顧一切的抱走母親的靈牌,所有人都以為她瘋了。
她那狠心的父親眼睜睜地看著府裏的奴才將她推入冰雪還未完全融化的池塘,害她發了整整三天高燒,醒來後她不再說話,看誰都隻是笑,從此便傳出丞相府那個默默無聞的大小姐傻了,將自己母親的靈牌扔進了池子裏,因為這個,她一度“名動”京城,可惜那年她隻有八歲。
“好了,去幫我燒水。”夜梓萱翻身而起,瞅著她說道。
“嗯,總之小姐一定會幸福的。”她很肯定的說道,眼裏堅定的神色讓夜梓萱心頭一怔,衝她嫣然一笑,像是對自己又像是對她說,“我會幸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