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上班也要工作。盡管他已經盡量多的抽時間來陪她了。他怕她悶,買了好多碟,還有雜誌;怕她吃不慣,讓媽媽多做合她口味的菜,還有大堆的零食;怕她聽不懂他那裏的話,他讓他媽媽盡量說普通話。可是她還是覺得有點別扭。她不知道該怎樣去改善和他媽媽之間的那份客氣。

他知道她不快樂。她就像一棵樹,當初見到她時,便被她那一樹的生機勾住。他預感她會是他的,他要移植這棵樹到他可以一直看到的地方,去澆灌她,讓她繼續舒展那一樹的生機。

她自然也愛他,所以願意冒著要死的危險隨他而來。可是,一切都似乎太美好了。

那是一個風和日麗的下午。他和他媽媽用他們的家鄉話談了很久,他們是背著她的,但她聽到了,隻是她不懂。她在那個房間倚著門,坐在地上,很久之後她聽到了一聲歎息,他的歎息。

他還是在閑暇的時候帶她見他的朋友親戚,他知道他媽媽的意思,但他還是想找個人來認可這份來之不易的愛,想找個人認同他的選擇。可是她早就沒有了信心了,不想出去。所有的一切她都不合作了,任性而固執。

他常上網,他和她的故事幾乎他的所有網友都知道。終於有一天她因無聊而看了他未關的QQ的聊天記錄。“你女朋友你倆怎麼樣了?”--風風“謝了,很好。”--我愛YY(YY是她的名字)“我要畢業了,該找工作了。”--風風“你來我們這裏找啊,也不遠的,那樣我們就能夠見麵了。”--我愛YY“你該不會愛上我了吧?:)”--風風“可能吧:)我下了,Bye-Bye,想你。”--我愛YY她終於把所有的不快都哭了出來,哭了個天昏地暗。他下班回來,進了房間。看著她淚水滂沱地趴在鍵盤上睡著了。他看到他未關的QQ,明白了一切。他沒有多解釋,“那僅僅是逢場作戲的。”他說。所有的事都預示著,他們的愛已經無路可走了。

她要走,他沒留。他的世界已經有太多的蜚短流長足夠讓他窒息了。在同一個幸福過的地方,她又一次踏上火車。他依舊無微不至,關懷地備好了她下車搭公車的零錢。她坦然地接受了一切。隻是彼此都沒有言語了。火車快要開了,她是最後一個上車的。在最後那一刻,她留給他一封信。然後把所有的有關這個城市的一切都化做了轉身洶湧的淚水。

火車走了,他還是一身橘紅佇立在那裏。隻是所有的都不同了。多了那信。就連這一個字都不能說了:你知道我愛你,所以才會躲著你,躲得遠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