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騎著馬，往科爾沁的路上飛馳而去。
我看了一眼多爾袞，道：“謝謝你再一次救了我。”
“我們之間，還需要提個‘謝’字嗎？你的貼身侍衛都死了，剩你們幾個弱質女流，我還真不放心，幹脆送佛送到西吧。”他送給我一個溫暖的微笑。
我點了點頭，不再說話。
再次在馬背上被顛簸了五天五夜，總算趕到了久違的科爾沁草原。
早有侍衛迎了出來，道：“兩位格格，你們總算回來了！”
我著急地道：“爺爺怎麼樣了？”
侍衛道：“還剩最後一口氣，可汗、大福晉、貝勒爺、蘭格格都已守候在老汗王床前了，”
我吩咐侍衛好好安置多爾袞與一眾士兵後，疾步奔到莽古斯的榻前。看見寨桑一幹人等在床前憂心忡忡，整個房間充滿了悲傷的氣氛。
我朝他們行了一禮：“給額祈葛、額娘、哥哥、姐姐請安。”
寨桑點點頭，道：“回來就好，趕緊陪陪你額祈葛爺爺吧。”
看著奄奄一息的莽古斯，我痛心道：“爺爺，對不起，孫兒回來晚了。”
莽古斯緩緩地抬起雙手，握著我的手，虛弱地道：“孩子，在死之前還能看見你，我真的感到很欣慰。一家人陪伴我走完最後一程，我已經死而無憾了。”
我深深地喚了一句：“爺爺……”淚水情不自禁地從我眼中溢出。
“所幸你們這些兒孫都非常出色，沒讓我丟臉，這讓我到了地下，也不至於無顏麵對列祖列宗。”
他看了看我，道：“你嫁給了一個精明強幹、前程似錦的國君，我倒也安心了。遺憾的是吳克善到現在還未娶妻，不能讓我在臨死前抱一抱我的太孫了。還有蘭兒讓我放心不下。我原本想把她嫁到察哈爾去，可是眼看察哈爾的人如此心狠手辣地對待你，我也不忍心把蘭兒推到火坑裏。本布泰，你要把你姐姐的終生大事放在心上，給她尋個好婆家。”
說著，他緩緩起身，顫抖著伸出雙手，似乎想握我的手。我上前一步，握住了他的雙手。
“爺爺放心，姐姐的事我一定盡心盡力。”
“那就好。”莽古斯的雙眼默默掉淚：“那我在天上也一定會保佑我的兒孫成才，一輩子平安健康。”
我哭嚷道：“爺爺，不要走，我舍不得你。”
他再一次用手輕撫我的臉頰，抹掉淌在我臉頰上的淚珠，慈愛地道：“傻孩子，生老病死是自然規律，爺爺總有走的一天，不過是早晚的問題而已。孩子，你們要堅強，一定要從失去親人的痛苦中挺過來。”
我不願相信這個殘酷的事實，哭喊道：“不，不，爺爺才七十歲，怎麼能那麼早走呢？我要爺爺活到一百歲，兩百歲。”
莽古斯不禁失笑一聲，道：“那不成老妖怪了嗎？”
我誠摯地道：“不管爺爺是老妖怪也好，白骨精也好，我一點都不嫌棄，我願額祈葛壽比南山。”
寨桑莽古斯無力地失笑一聲。看見他笑了，我的內心也莫名地湧起一股暖意。因涉獵過心理學的我得知：笑，幾乎是治愈一切疾病的無形神藥。它能讓體內分泌出名叫內啡肽的物質，對身體頗有益處。它能美容、它能降血壓、它能促進消化、它能增強人體免疫力、它能舒放壓力、它能增加肺的呼吸量……總之，說到笑的益處，那是多不勝數的。這也是我為何一直以來願意成為大眾的開心果的因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