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可惜,這隻是一個不能實現的願望。我連打個盹的功夫都沒有,便被刺客們押進了一個帳包裏。
帳中,坐著一個穿著華貴蒙族衣飾的男子。他的衣飾雖也是蒙族衣飾,但與科爾沁的衣飾有所差異。
刺客們見了他,跪下恭敬地道:“啟稟二貝勒,我們已完成任務,把人帶到。”
男子淡然道:“幹得好,起來吧。”
“謝二貝勒。”刺客站起身子後,於一旁侍立。
男子定睛看著我,道:“你就是本布泰?”
我並無回答他,隻是怔怔地看著他,腦子裏響起一大堆的疑問。他究竟是誰?抓我來有何目的?刺客們喚他“二貝勒”,他是哪個部落的貝勒?
他見我無回應,隻道:“果然是國色天香的出水芙蓉,難怪被譽為‘大金國的福星’。但不知皇太極是否肯以傳國玉璽來交換他大金國的福星,以一個小部落來換取他的如花美妾呢?”
聽他此言,莫非他是皇太極的宿敵?要以我來挾製皇太極?從不涉足政壇的我還是不明白他究竟是什麼人,跟皇太極結下了什麼樣的仇。
我冷冷地盯著他,道:“你究竟是誰?”
他道:“我們這兒是蒙古的察哈爾部,林丹汗是我的父汗,我是父汗的次子阿布奈。父汗病逝後,兄長額哲繼位。沒想到,他竟是個懦弱膽小之徒,半個月前,皇太極準備攻打我們察哈爾部,額哲竟然不戰而降,還獻上傳國玉璽以示誠意。我不忍心把我們的察哈爾就此拱手相讓。恰好最近我得知科爾沁的大福晉病危,我知道賽桑一定會把你從大金召回科爾沁,便孤注一擲,趁著你回科爾沁的路上,把你抓來要挾皇太極交還玉璽。拿回玉璽後,我必定拉額哲那個孬種下台,由我取而代之,統領察哈爾。”
聽他徐徐道來,我總算基本上把事情弄清楚了。察哈爾是蒙古的首要部落,擒賊先擒王,隻要收服了察哈爾,便是收服了整個蒙古。因此皇太極在鏟除了袁崇煥後,趁熱打鐵,攻打察哈爾。
原來,自踏上那條漫長的回鄉路起,便已成了他們的甕中之鱉。怎麼每次經過這條路都必定遭受劫難?上次在出嫁的時候,路過那條路,也險遭明朝的人行刺。而這次,卻沒有上次那麼幸運了。莫非那條路注定是不祥路?
阿布奈遣使者捎了信給大金皇太極,若十天之內,不歸還玉璽,便活活把我燒死。
十天後,我已當眾被五花大綁,在我周圍堆置著一堆雜草。侍衛們拿著火把,團團把我包圍。阿布奈高坐在台上,下令:“若午時還不見玉璽,便處以火刑。”
曆史上的孝莊皇後是以七十五歲壽終正寢的,這麼說來我一定能順利脫險。也就是說,皇太極最終還是會來救我的。雖然他最鍾愛的是海蘭珠,但畢竟與我有著夫妻之名。正所謂,一日夫妻百日恩,老婆有難,老公自然會奮身相救。他果真是一個有情有義的好丈夫。想到這,我嘴邊掛了一抹欣慰的淺笑。不知是否因周圍的火把正洪洪燃燒著,我的內心暖烘烘的。
雙手被綁在刑架上已半天,早已酸軟疲乏,卻怎麼也放不下來。我左右扭曲著身子,望能把這種難忍的酸楚感降到最低。
隨著陽光的熾熱越來越強,我們便可推知,午時已越來越近。
一名侍衛在阿布奈的耳邊低聲說了一句話後便退下了。阿布奈向我嘲諷了一句:“側福晉,看來你果真嫁了一個隻要國家不要妻子的好丈夫啊!”接著高聲宣布道:“午時已到,上火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