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晴帶著挑釁的意味,道:“好吃嗎?”
我強自道:“當然。”
雨晴帶了幾分邪惡的笑意,道:“裏麵含了特別的料。”
我好奇地道:“什麼料?”
雨晴道:“鼻屎。”笑得更奸邪了。
“我就知道你這丫頭不懷好意。”我明知道她是開玩笑的,卻拾起地上的雪追打她。捉住她後,我把雪往她嬌嫩美豔的臉頰上一貼,道:“幫你做一個雪泥護膚吧,美容養顏。”
她的全身都被嚴密地包裹著,隻有臉頰沒有任何防寒裝備。這麼一個冷冰冰的雪球貼過來,自然冷得全身一個顫抖,臉上的五官扭曲在一起。這裏沒有熱水和暖爐,她隻好用力地搓熱著雙手往臉上暖暖。
忽然,一陣寒意侵襲著我的身體。我也用力地搓熱著雙手往臉上暖。
雨晴幸災樂禍地笑道:“看,遭報應了吧。”
我隻覺寒意越來越強烈,身體已支撐不住了,虛弱地癱坐在地上。雨晴眼看情況不妙,便趕緊過來扶著我,道:“你怎麼啦?真的病了?”
我緊緊抓住雨晴的衣袖,道:“我好冷……好冷……”即使,我身上已穿了五層衣服,還披了一件鵝毛鬥篷,但還是感覺像隻穿了一件單薄的內衣一樣寒冷。
怎麼回事?我在前世可是每天健身,甚至連冬季也是洗冷水澡。身體早就練就了頑強的抗寒能力,大腦也早已適應了強烈的寒意。即使穿越來到了古代,也是每天健身,怎麼會如此虛弱?
雨晴在急忙中欲脫下自己的鬥篷給我,但被我製止了。“不行,你也是女孩子家,身子單薄,怎能脫下自己的鬥篷給我呢?你非凍病了不可。”
雨晴著急地道:“那我扶你回去加衣吧。”
我顫抖著道:“好吧。”正欲站起來,卻發現雙腿早已冷得麻痹了,怎麼也站不起來。
“既然如此,我飛快回去拿衣服過來給你吧。”
我虛弱地點了點頭,待雨晴走後,我勉強自己撐著不倒下去。但是,寒風愈加肆意吹拂著我,仿佛勢必要給予我雪上加霜的打擊,甚至令我失去了神智。
不知過了多久,我才緩緩醒過來,身子也逐漸暖和了。眼睛一睜,卻發現自己躺在一個人的懷裏,身上還多披了一件男裝絨毛鬥篷。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多爾袞。我這才恍然大悟,原來是他脫了自己的鬥篷為我披上,還用自己的體溫暖住了我的心脈。
我連忙掙紮了一下,從他的懷裏掙脫開來,低頭不語。
他局促地道:“微臣知道這樣有失禮數,但情非得已,側福晉方才冷得失去知覺了,微臣隻有用此法救側福晉,請側福晉恕罪。”
我低低道:“多謝十四爺救命之恩。”說著正準備脫下他的鬥篷,奉還於他。他連忙阻止我,道:“側福晉身體單薄,這件鬥篷便先披著吧。”
此時,雨晴捧著一件絨毛鬥篷匆匆趕過來,雙眼隻緊緊地盯著鬥篷,生怕一眨眼的功夫鬥篷便有個閃失。
“宓兒,鬥篷來了。”她來到我跟前,才發現多爾袞也在,把她嚇了一跳。
?多爾袞不解地道:“宓兒?”
?我心慌地道:“這是我的小名。我跟她情如姐妹,便允許她在無人的情況下喊我的小名。”
?多爾袞點點頭,“原來如此。”
我窘迫地道:“回去後我會遣人把鬥篷奉還於你的。”說著便匆匆離去了。
回到西廂,雨晴命宮女們為我煲了一大碗薑湯給我喝下,還請來了太醫為我把平安脈。太醫說我的寒意已逐漸消退,已無大礙。還說我的身體原本便體虛氣寒,平常是不能受寒的。
真沒想到,在前世,我的身體是百寒不侵的,沒想到穿越到別人身上,竟是弱不禁風,這回我可體會到什麼是真正的“身不由己”了。男人們常說:老婆,永遠是自己的好。我也想仿寫一句:身體也永遠是自己的好。
病愈後,我把多爾袞的絨毛鬥篷遞到雨晴手中,悄悄道:“你把它送還給多爾袞,低調一點,別讓人察覺了。”
雨晴擔憂地道:“他在如此光天化日之下抱著你,沒被別人發現吧?萬一落了一個不檢點的罪名,也是不輕的。”
我惶然道:“應該沒有吧。”
在我抱有一絲僥幸之餘,卻沒想到,我躺在多爾袞懷裏的一幕已被遠方的一雙眼睛深深地看在了眼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