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楓抱著身體,躲在被子裏,嘴唇已經被咬出血來了,她的身體一直在發抖,腦子裏亂糟糟的,幾欲崩潰,倒底什麼才是真實,什麼才夢境?
明明,她記得,那個夢境裏,她也會痛,會流血,會心痛,有眼淚,一切都跟真的一樣,不是說夢裏就不會痛了嗎?
為什麼一樣會痛,一樣那麼真實,那究竟哪個才是真實的?
她好像人格分裂一樣,不停的問著自己,她想停留在哪種意境裏呢?若是現代社會,有爸媽有向揚有警局的老師,有朋友,有生活,但是為什麼一直感覺很憂傷,在向揚的背後一直能看見一張擔憂的臉,一雙滿是憂傷的眼神。
若是在修真界,有小七,有即墨,有雲琪,但是沒有爸媽,爸媽和向揚都不知身在何方,為什麼要選擇,為什麼要麵對?
就在她頭疼欲烈的時候,一陣陣若有若無的樂聲隱隱飄進了耳朵裏,她掀開被子,想要聽的更真切一點,隻見她的房間裏桌子邊上,不知何時多了一個人,一個穿著淺銀色衣服,頭發亦是銀色的少年,抱著一張豎琴,頭低垂著,頭發像銀色的月光一下泄 了半邊,擋住了那俊美的容顏,纖細的手指在豎琴上輕輕的彈撥著,動聽的音樂聲就這樣送了過來,她煩躁不安的心也逐漸安靜了下來。
那琴聲讓她想起了那美麗的沙灘風景,鳳棲梧的溫暖微笑,靈鷺調皮的行徑,哀求著討好著她讓她叫一稱舅舅的可憐兮兮,淮音的堅持,一定要和她比試樂器的執拗。
那琴聲讓她的思緒逐漸安寧了下來,就像身體和靈魂逐漸歸融在一起,她慢慢的閉上了眼睛,腦子裏空明一片,很舒服,很舒服,舒服的想要飄起來,像一片羽毛一樣的輕柔。
從天而降下了兩道虹光,一道是七彩的豔麗,一道是淡藍色的透明,是鳳棲梧和靈鷺,他們站在淮音的身旁,鳳棲梧滿臉沉重,走到床邊,輕輕的替月楓理了理亂發,“孩子,好好睡一覺,醒了,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七彩、銀色、藍色三道虹光像流星的慧尾一樣,在屋子裏盤旋幾圈後,便消失不見了,門被人拍響,拍了許久,後又靜了下去。
月楓睜開眼來,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桌子旁邊的空椅子,她好像感覺到了,剛才鳳棲梧他們有來過,淮音抱著豎琴彈了一曲什麼,她就感覺腦袋裏頓時想清楚了,記憶好起來了,出現在杜向揚背後的那張憂傷的臉是皎雲琪。
胸口頓時又有些窒窒的,悶悶的,她突然嘲笑起自己來,自己真是病糊塗了,怎麼連這種想法都有,向揚和雲琪怎麼會同時出現呢?
向揚和爸媽一起被黑衣人綁走了,現在不知道在哪個角落呢,而她在慢慢的曆事中,也發現,自己好像是愛上了皎雲琪。
隱約對皎雲琪有些愧疚,但是感情的事情誰能說的清楚,她握緊拳頭,她想好了,等以後找到向揚,她會和皎雲琪一起向他賠罪,讓他原諒他們。
外麵好像有些吵,她穿好衣服,整理了下儀容,打開房門的一刹那,卻是整個人如同石化了一般。
她倒退了幾步,像見到鬼一樣的把門從裏麵關好,喘著粗氣,她剛才好像看見杜向揚了,他也穿著古人的袍子,不再是英氣勃發的警服,而是古人的袍子,他拿著一把劍,手裏還抱著一個紅衣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