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仲愷聽完直接無視林文卿,反而笑著跟榮瀟亞聊起了家常。
“瀟亞呀。你這來了,還回去嗎?”
榮瀟亞剛加了一口菜放在嘴裏,點了點頭道:“要回去的,父王與母妃都還在十裏城呢,我這次突然回來是因為皇太後說見見我,所以,我這才匆忙趕回來。”
林仲愷聽到皇太後三個字挑了挑眉,笑了笑繼續問道:“你父王母妃身子可還好?”
榮瀟亞點了點頭:“謝伯父關心,父王母後都挺好的,父王在知道我要來京城的時候,還專門對我說,自從去了十裏城,就再也沒有遇到過如伯父一般的對手了,還說等何時伯父要去十裏城做生意,定和伯父下他個三天三夜的棋。”
林仲愷隨著榮瀟亞的描述,思緒也仿佛回到了以前,榮瀟亞的父王,也就是榮天熬,還是皇子的時候,自己因為進宮核對金銀首飾的數量的路途中,遇見了正在下棋的榮天傲,一臉驕傲的模樣,很明顯,對方必輸無疑。
對於一個從小除了經商就是一門心思研究棋道的林仲愷來說,能遇到一個強勁的對手真的很不容易。便走上前,站在榮天傲的對麵,看著即將被圍死的白棋,心裏微微一動,拿起一顆棋子便放在了棋盤上,白棋死而複生。
榮天傲看著也不過二十歲的樣子,竟然能解開自己獨創的死棋。不經對林仲愷有些好奇了起來。而站在林仲愷身旁的太監突然小聲的說道:“林大人,去晚了,禮部尚書會派人來催了。”
林仲愷點了點頭,便離開了。榮天傲對這個離開的男子越發感興趣了起來。便在林仲愷離開以後,自己親自去找禮部尚書詢問了一些關於林仲愷的情況。翌日,榮天傲便微服拜訪林仲愷。
從此以後,二人便從對手變成了惺惺相惜的知己,並為自己的兒女定下了娃娃親。可是這樣的日子在七年前,也就是先帝駕崩時便結束了,太子,也就是現在的皇上,在登基後,害怕榮天傲威脅到自己的皇位,便賜了他們有些貧窮,且離京城最遠的地方,十裏城,做為了封地。
隻是誰也沒想到,這一別,竟有七年有餘了。
林仲愷沉浸在自己的回憶中無法自拔,而林文卿與榮瀟亞卻仿佛回到了童年,聊得不亦樂乎,一旁的林清兒也時不時的搭上兩句話。
而此時與這個世界徹底隔離的不僅僅是林仲愷了,還有林楚兒,從頭到尾,沒有說一句話,隻是很規規矩矩的在用膳,可是眼神卻依然時不時的對著榮瀟亞放電,喝的有些高了的榮瀟亞,此時也有些許的燥熱。
“瀟亞小弟,你還記不記得,你小時候去掏鳥窩,結果被正在出恭的鳥撒了一臉。哈哈。”林文卿表麵上喝的有些高了,心底裏卻一直在打量著林楚兒的一舉一動。
榮瀟亞顯得有些窘迫:“還不都怪你,你明明看到那隻鳥正在做那事,卻非要我去掏鳥窩。”
林文卿一副理所應當的表情:“你自己想說要吃鳥蛋的嘛,再說了,你不去,難道讓清兒去嗎?知不知道什麼叫自己動手豐衣足食啊。更何況,你最後不僅吃到了鳥蛋,還吃到了我親手考的鴿子肉呢。”
榮瀟亞點了點頭:“是是是,文卿大哥最牛了,牛的都到天上去了。不如,等我走之前,我們再去抓隻野雞野兔子什麼的烤著吃?”
林文卿聽完眼睛一亮:“行啊,包你滿意。哈哈。”
接著就是兩個大男人笑成了一團。
誰也不知道,這場迎接榮瀟亞的家宴持續到幾點,誰也不知道榮瀟亞與林楚兒眉目傳情多少次,更沒有人知道,在林仲愷與王莞莞走後,林清兒用酒將自己灌醉,以此來麻痹自己思鄉的心。
等到林文卿將林清兒抱回房中後,已經一更天了,就在林文卿打算離開的時候,林清兒卻突然抓住林文卿的袖子。
“瀟亞,你別走,我答應你以後都不任性了,你別離開我,你嫌棄我的地方我都改,求求你別走。嗚嗚。”
林文卿聽到後,心裏最柔軟的地方被硬生生扯了一下,疼得有一瞬間的窒息。林文卿以為林清兒說的是榮瀟亞,便搖搖頭笑了笑。似自嘲似無奈。
林文卿看著林清兒緊閉的雙眼,擦了擦林清兒額間的細汗,低聲道:“清兒乖,我不走,就是清兒以後攆我走,我也不會離開清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