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丁寧一時沉吟不語,謝長勝卻又問道:“既是有鄭袖這張牌在手,你準備對元武開出何等的條件?”
丁寧微仰頭,一口喝完了玉碗中的金絲血燕窩,然後平靜道:“開條件太大反讓人以為我們故意刁難,我們便隻提個小小的要求,看元武舍不舍得。”
謝長勝有些無奈的看著他,“你還是梧桐落那副樣子,有話能不能幹脆的說完?”
“又不趕時間”,丁寧微微一笑,點了點紅泥小火爐上煮著的老茶,道:“心急便喝不到好湯,我等了十幾年才終於等到,總是要想想清楚。我覺得徐福座下那個劍陣不錯。”
謝長勝絲毫沒有因為丁寧的身份變化而有所拘謹,他忍不住嘲笑起來,“葉新荷完了,幽浮艦隊也完了,兵馬俑完了,鄭袖又修為盡廢,現在對你和巴山劍場而言,還算威脅的便是徐福、徐福那童男童女劍陣、元武還有你那逆了天的師兄蘇秦。徐福的修為又已經不是秘密,對你而言也沒有什麼威脅,你最想要對付的便是這個劍陣,你還故弄什麼玄虛。”
丁寧忍不住笑了起來,“生意人什麼都好,就是太過精明,而且太不含蓄,很難聊天。直接是好事,但是很容易顯得土豪氣息太重,不夠文雅。”
“我又不是什麼宗師。”謝長勝鄙夷道:“我隻知道順水推舟,在我看來,這已經是打通膠東郡和燕齊楚通道的最佳時機。”
“能夠做到順水推舟,掌握大勢就已經是真正的宗師。”丁寧看著謝長勝,輕聲道:“現在秦軍拚命追擊燕齊軍隊,三軍都無法顧及膠東郡和楚,幽浮艦隊已滅,不可能斷後或者乘我方軍隊主力離開膠東郡而奇襲膠東郡,正是掌控楚全境的最好時機,林煮酒會和你合兵一處。”
“先殺葉新荷,再引出鄭袖和幽浮艦隊,滅幽浮艦隊和兵馬俑大軍,去除有可能被突襲腹背的後患,接著便膠東出軍,收複楚境。接下來再滅徐福座下劍陣...丁寧,你這棋看似淩亂,卻步步緊扣,那你若是滅了徐福座下劍陣之後,是不是又可以直取長陵了?”謝長勝這下想得清楚,是真的佩服。
“你不是說對我們有威脅的,還有我那一個逆了天的師兄麼?”丁寧看了他一眼,又看著手中的密箋,很有深意的笑了笑。
“這樣看來,那當我沒說他。”
謝長勝微微一怔,又自嘲般笑了笑,“看來很快沒他什麼事了。”
“白羊洞的師兄,能夠這麼快站在今日這種位置,實在令人吃驚。”丁寧看著他,說道:“不過讓我吃驚的白羊洞師兄,不隻他一個。”
謝長勝頓時撇了撇嘴,接嘴道:“更何況你的張儀師兄,也的確是真正的君子,勸人向善,正門風這種事情,交給他做倒是真的不錯,就怕他婆婆媽媽,根本不是蘇秦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