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處的黑槍揚起……
三顆子彈同時淩厲的射向幽徑的小道路上那抹纖細、步履蹣跚的身影,明明虛弱的仿佛下一刻就會倒下,每次去都是恰好的躲過那致命一擊。
黑夜裏,皎潔的月光映著地麵上一道道的血跡,高傲冷眼暴露著她的行蹤。子彈咚咚的射落在牆壁中,如疾風驟雨般的連綿不絕。
逃跑的身形一矮,纖細的身形單跪在地,身後夾擊的子彈急速旋轉如電鑽般的猛勢,死死困住那抹纖細的身影……
她敏銳而狼狽就地翻滾,擦身弓腿緩行,地麵微濕的血腥就著月光美得殘忍又極端,看似緩慢十分精巧的避開兩顆即將穿透心髒的子彈,最後一顆子彈卻再無空間閃躲的擊中她的肩胛骨,嬌小的身形一顫。
受傷的女人單手頑強的撐著牆壁慢慢直起身子,身後似豺狼的追擊者緊追不放,槍林彈雨的戰場中。她再次無力的摔倒在地,同時反手側翻,煙霧水眸中殺意乍現,側身一把銀白的手槍瞄準身後的人,消音槍一連串的震動,尾隨較近的人一擊斃命,給她拉開了較短的逃命時間!
言千璿,渾身濕透的靠著牆,大口大口的喘氣,像是剛剛得救的溺水者。月光下濕噠噠的衣物貼著她姣好的曲線,分不清身上那是汗還是血,水亮的黑眸泛著赤紅的光芒,危險又豔、麗。
她仰著頭,看不見臉上的神色,一聲聲像即將沉重卻又灼燒的呼吸在靜默的空巷裏顯得格外清晰。
言千璿一手捂著胸前的被子彈穿透的肩胛,奮力向前走了幾步,身子一軟,之前的動作已經耗盡她僅有的力氣,疲憊脹痛的讓她恨不得立刻死去。明知道此時的她隻要稍稍大意,頃刻間就會命喪黃泉,這個地方、必須馬上離開……
隻是,她渾身無力的滑坐在地上,鼻子嘴巴恨不得一起呼吸,哪怕恢複一丁點讓她能夠繼續前行的力氣。
一隻血汙髒亂的手,在看不出顏色的衣服上隨意擦了兩下,咬牙堅持著動作,吃力的從衣服裏隱蔽的小背包中掏出一組膠囊,染著血的手指把它一粒粒的摳出來。
她將那奇怪的藥物遞到嘴邊,低頭用牙咬開膠囊外的塑膜,紛紛灑灑的藥粉落在她的掌心,閉上眼,一掌將快速止血的藥粉貼在肩胛的傷口處。黛眉深濃未皺,忍著那鑽心灼燒的劇痛,連續撕開了好幾顆膠囊,一連在幾處深淺不一的傷口上灑了止血藥粉,前後也不過才一分鍾,衣服都沾滿了刺鼻的血藥腥氣。
言千璿感受著體內的冰、火、痛的折磨三重天,深吸一口氣,呼出……強撐著虛晃的身體,一步步艱難的前行。
她看著妖、嬈的夜色,耳朵靈敏的聽到後麵緊追的腳步聲越來越近,今晚的第三波追殺者要到了。再慢下去,她今晚恐怕就要隕落在此,身上的槍傷在這麼多年的風風雨雨中還不足以令她束手就擒。要命的是今晚動手前做戲的那杯摻了藥的酒,卸去她一身的力氣和差不多渙散了她的神智。
那該死的快要折磨她發瘋的情、欲,真該先給一刀讓那色、欲熏心的老男人斷了禍根,看誰還敢覬覦她,讓她渾身酸、軟無力,成為今夜待宰殺的羔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