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啟透視之後,鄧文君望向前方,那些阻礙視線的障礙物在鄧文君眼前如無用般,他可以清晰的開見障礙物之後的場景,且清晰的看見一兩個躲起來監視周圍的暗樁,以及在巡邏的士兵。
先前,他是靠著感知了解到一些人的存在,及躲避這些人的探查。但是此時,他就隻需看上一眼,便可以做出最快的選擇。
視線緩緩從遠拉近,從上而下,鄧文君開始探查腳下的一切,厚實的泥士在透視眼之下也擋不住這赤裸裸探查,仿佛拍的是個X片一樣。
這一探不要緊,這一探之下,這鄧文君的心裏頓時震驚了起來,隻見這些房子地下四五米處,竟有著一個個被挖空的空間,空間有大有小,且也各不相同,有的能容下兩三個人的,有的簡直就是一個臥室的存在,隻不過沒有窗戶罷了,且都擁有一個出口連接外麵。
且出口處也不相同,有的安在自家的床下麵,有的安在了櫃子下方,等等一切能掩藏出口處的地方。
而鄧文君看到的還不隻是這些,他還看到一些人,一些蜷縮的人,一些抱著孩子的男人或女人,和一些老人,在地下生活著,以及一些屍體與枯骨。
看到屍體與枯骨,鄧文君嚇了一跳,但是緊接著就是一種心痛,一種無言的感傷席卷著鄧文君的自身,透視之眼表現的清澈眼腈也隨著鄧文君的情感波動,出現了微紅之色,眼角更是有著淚跡流出,雙手更是激動的緊握起來。
因為鄧文君看到了一些令人心碎的場景,那場景中是一家人抱著孩子在封閉的空間裏的樣子,他們沒有了生息,蛆蟲爬滿了幾人的身軀,在這漆黑的空間裏,他們顯得很安靜,仿佛死前便己知道自己的命遠,安詳的接受死亡。而有的人或一家人的則是被泥土徹底掩埋,死狀及其痛苦,張著口,瞪著眼,或半張半合。是的,這些人因為出口被堵或這個空間的垮塌而導致了死亡,如活埋一樣。
眾人在一旁都感覺到了鄧文君異樣,雙拳青筋直露,胸膛有點起伏,眼角微紅有淚光,仿佛在承受著偌大的痛苦,這一切都讓眾人不明白,怎麼一會兒,這鄧文君就這樣了呢。
“鄧大哥,你怎麼了,沒事吧”徐鳳在一旁,用手拉了一下鄧文君的胳膊,問道。
“小子,怎麼回事?”錢墨使也道。其餘眾人看著鄧文君,有著疑惑與擔心。
“沒沒什麼,我說……這青州就不會動員平民去避難嗎?就不怕有些平民躲起來餓死悶死之類嗎?”鄧文君說話有點結巴,也有點沙啞,提出了這麼一個問題。
“我說小子,你是不是傻。不說這百萬多人口撤離的困難程度,就說這撤離之後又能去哪?這些人吃住都在這裏,誰又能舍棄一切,逃離這裏,況且這世界上……誰又能在乎他們的死活,所以小子,你就不要再異想天開了,走吧”錢墨使聽這鄧小子竟說出這種奇葩問題,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解釋了起來,也感歎了一句,便是行動了起來。
“是這樣嗎?”鄧文君喃喃自語站在原地,有點愣神。
“走了,鄧大哥”見眾人都己跟著錢墨使身後離開了此地,斷後的徐鳳對鄧文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