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一回被美女可憐的上官銳感到不解,走上前來輕聲問:“聖女一直盯著在下,可是有話要說?”
看人被抓包,顧菲菲臉色爆紅,匆忙垂下眼簾,一會兒,漸漸退了熱度,臉頰微泛桃花,殘紅靡豔,眼前的陰影仍在,抬頭,看到上官銳的目光正微帶笑意地看著自己,不由羞赧,低聲道:“不知上官教主年方幾何,可曾婚否?”
這一問題可謂驚世駭俗,在古代,若一個女子這樣問一個男子,在世俗人眼中多半有托付終生之意,與直接告白無異,即便是束縛比較小的江湖女子,對才見過一麵的男子如此說,舉動過於大膽了一些。
上官銳聽到這個問題的第一時間就覺得自己是不是聽錯了,可是,臉泛桃紅的少女含羞帶怯,難道看的不是自己嗎?
回頭看了一眼蕭墨清,他正指揮著人用吊樓車吊起沉在潭水中的巨石,一塊塊巨石被吊起,磊在一旁,積石成山,壓根兒沒有注意這邊兒,稍稍鬆了一口氣。
被女方家長聽到這句話,恐怕會以為自己私底下曾有拐騙之嫌了。
回過頭來,見聖女一雙水漾明眸正看著自己,心頭一動,她這樣被高高捧起來的身份,又這般美,卻對自己青眼有加… …一個男人可以不喜歡強勢的女上司,卻會自得於對方對自己的好感,認為其證明了自己的男性魅力。
雖然之前都不曾對聖女有什麼特殊的觀感,但此刻,敢於向自己“示愛”的聖女顯然有了不同——不再是昨日所見的那般空洞,美則美矣,卻如山中雪蓮,湖中白蓮,可遠觀不可褻玩,讓人生不出一絲綺念——反而真實嬌怯,讓人認識到其芳華正好,也是春心萌動的美麗時節。心底裏有了一種朦朧不清的忐忑,回答中也就帶了幾分斟酌。
“在下年方二十,尚未婚娶,曾定親,許是因命硬之故,女方早喪,後來拜入長生教後,師父說不宜早娶,是故拖延至今。”多加的解釋似乎是在拒絕聖女的心意,又似乎是在婉轉示好,說明年齡大未曾娶親的緣故單純。
“哦,這樣啊… …”顧菲菲的聲音越發輕了,在上官銳斟酌的時候,她便知道自己的問題有些過了,也許朋友之間,又或者是初次見麵的陌生人,她可以肆無忌憚地用婚否的話題打趣,但在這個時代,顯然存在一種局限性,不是能夠隨便開玩笑的對象。
上官銳見沒有了下文,反而想要說些什麼,張了張嘴,還未開口,楚辰暉便走了過來,拉著顧菲菲往一邊兒走去,看著顧菲菲被拉走,上官銳目似留戀,又看了好一會兒,才收回目光。
“你剛才在跟那個男的說什麼?”楚辰暉跟談立遷說話說到一半,注意到顧菲菲在與上官銳交談,臉頰上的紅暈刺目,驟然而起的惱意讓他衝動地過去拉過了顧菲菲,可是走到邊兒上,又不知如何回答她“怎麼了?”的問題。
“沒說什麼,就是發呆的時間有點兒長了,然後被他發現了,他過來跟我說話,本來還想問問他老婆會不會很辛苦,他見老婆的時候是不是會還戴著麵具,但是想想有些不妥當,便沒問,幸好你拉我過來了!”
“老婆?”楚辰暉問。
顧菲菲解釋:“老婆,就是妻子的另外一種說法,相對應的,丈夫也可以被稱為老公,是一種親昵的說法。”
楚辰暉恍然:“哦,我說麼,你好端端地問他祖母幹嘛!不過,你們那邊兒的稱呼怎麼那麼奇怪,好好的丈夫叫做‘相公’‘夫君’不可以嗎,偏偏要跟叫宦官似的叫‘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