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為畫在別人手中,還是說他喊的那一聲?
拿過了一旁的南明辟火珠,放在畫上,心裏想著讓它進去,結果……眼前的景物一轉,顧菲菲再次身入畫中。
聖女的身體軟軟倒下,仿佛沒有了支撐的衣服一樣,這樣的想象讓顧菲菲有了一種“自己原來和白骨精差不多”的奇妙感覺,然後想,也許自己以後也可以像換衣服一樣多借幾具屍體還魂。
那麼,這幅畫對自己來說意味著什麼?靈魂中轉站?
不,應該不隻是這樣。
修煉功法的好處還沒有什麼具體的體現,但冥冥中,顧菲菲總覺得自己對於未來有了更多預測,那是一種說不清楚的玄妙感受,就比如你感到正在做的這件事情不對,然後做好了,它真的是不對的,但怎樣的不對隻有等做好了之後才會具體知道,在這之前,隻是有那麼一種類似第六感的感覺而已。
就像此刻,她才產生“也許自己可以從一個身體到另外一個身體”的想法,就有一種感覺在告訴她,這是不可能的,她必須要通過這幅畫卷才能夠達到那樣的預想。
同樣,在產生“也許這畫卷隻是靈魂中轉站”這樣的念頭時,感覺告訴她,這幅畫的功用不止如此。
這種感覺不隻是對著自己,想到在河上被聲音迷惑時候的警兆,那種不安顯然不是對著自己,因為自己作為一幅畫卷,從頭到尾都沒有受到什麼侵害,也許,畫上多了幾個褶皺,部分潮濕也算侵害?
那這種警兆對應後來的情形,更像是對楚辰暉以及綁架楚辰暉的那幫人而發出的,為什麼發出呢?因為他們跟自己有關。
得出這個結論的顧菲菲總體感覺這修煉功法還是不錯的,目光瞄上畫外的東西,神思一動,兩顆珠子,四個藥瓶就飛入了畫中。
也許,這樣的操縱能力也是因為修煉程度的加深得到的?
因為自身沒有經脈的緣故,顧菲菲無法判斷自己的修煉到底到了什麼程度,那篇功法上也沒有具體的說明,這讓顧菲菲又產生一種推測,也許這個功法是殘篇,或者隻是半部。不然的話,按照正常的理論,修仙功法總是有配套的應用方法——法術的。
敲門聲響起,兩聲之後,一道女聲喚道:“聖女可醒了嗎?教主吩咐聖女過去一趟。”
聞言,顧不得再思考,顧菲菲凝神轉換,重新附身,身軀的沉重讓她險些起不來,扶著床榻一點點起身,艱難地擠出一句:“在外麵等著。”
也許這口氣有些不太對勁兒,但是她顧不得許多,總不能夠讓外麵的人進來看到自家聖女趴在地上吧!形象還要不要了!
不過,是錯覺嗎?這次附身似乎比上次的沉重加倍了,這也是一種限製嗎?
快速地卷起畫卷,塞入魚皮套子中,心中明白這畫卷對自己是頂頂重要的,揣入繡袋內,稍稍整理了一下頭發衣服,這才出門。
門口守候著一個挽著婦人髻的中年侍婢,不同於聖女院中的侍婢,她的白衣上多了金色的底紋,陽光下,閃爍著點點金光,並不顯老的容顏經過妝點,嬌豔如花,見到顧菲菲出來,微微一笑,表情生動溫暖:“聖女需要先梳洗一番嗎?”
想到衣袖上的草葉,顧菲菲這次沒有拒絕,她既然敢這樣問,定然是教主的召見不太急,所以,她都不怕耽誤時間,自己怕什麼,這麼沉重的身軀也需要時間適應一下啊!
沐浴更衣過後,顧菲菲跟著那個侍婢去了教主的院中。
沒想到教主的院子就在山腰!顧菲菲訝異地下了軟轎,教中人的輕功不錯,她卻不行,借口受了內傷,不得妄動內力,再次乘坐軟轎的顧菲菲迫不得已坐了來時的紅色轎子,須臾轎子停下,顧菲菲差點兒沒有掩飾住驚訝之色。
怪不得那個侍婢聽到自己要坐轎子,微有奇怪神色了。
謹言慎行地跟在那個侍婢的身後進入了院子,與聖女院中一樣的布局讓顧菲菲又忍不住陰謀論了,司馬昭之心昭然若揭啊!
仔細提防著進入,反複想著,就算聖女這次出師不利,也不至於說被教主滅口吧!但,若是趁機直接殺了聖女,然後說聖女閉關養傷,也許,也是可以說得過去的?越是這樣想,越是小心翼翼,顧菲菲臉上的冷然絲絲龜裂,不知道這身體被殺的時候,自己會不會跟著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