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雲山脈邊緣,生存著許許多多的村落,大的村落能有幾千上萬人,小的村落也有幾百人,他們背靠大山而居,靠山吃山不知有幾代了。
村落大多以親係血脈為族,別的姓氏難以融入,所以造就了一村一個姓氏的格局。
有人的地方就有紛爭,村落的利益大於天,有時為了一頭野獸,為了一株藥草,村落間能以死相對。
在這裏,隻有武力才能解決一切,誰的拳頭大,誰就是老大。
林村,一個隻有四百多人的村落,在連雲山脈的村落中算來,隻能稱作小得不能再小的村落了。
林村,離其他的村落很遠,很少和別的村落發生爭執,繁衍穩定,百多年前的三百多人現今有了四百多人,在這個基數的村落人數來看,要算值得可喜可賀的事了。
但也就是因為離別的村落較遠,野獸多的可怕,很多村人因此命喪獸口,要不然林村還能再多些人咧。
秋季,柿子樹上金黃黃一片,灌木從中的野兔等獵物也膘滿了肉,正是一年收獲的季節。
秋雨綿綿,連雲山脈已下了好幾日的雨,地麵既濕且滑,給村人打獵造成極大的不便,但也就是這樣的天氣,讓連雲山脈裏的野獸邁不開步伐,更有利於獵人的射殺。
啟明星閃爍,預示著新一天的到來,毛毛雨飄灑在天空下,滴落到整裝待發的林村獵獸隊人身上。
眾人皆圍在村老旁邊,接受族老臨行前的祝福,不多久,古老的祝福語說完,族老默默地注視著一批特殊的獵人,對著一個體格異常健碩的中年男子說道:“小虎子,他們是我林村的希望,這是他們第一次打獵,你一定要好好的教導,務必要一個不少的帶回來。“
林虎子抱拳,鄭重的說道:“族老請放心,哪怕就算我死了,我也不會讓這些兔崽子受傷的。”
“還沒出門呢,你就說什麼死不死的,不吉利的。”族老換了一種語氣說道:“小虎子,這次出獵,並不需要你們能打多少獵物回來,主要是磨礪後輩,讓他們見見血,好懂得他們曾食過的肉是怎麼來的,莫要忘了主次。”
林虎子咧嘴一笑,手一拍在一個少年身上,也不管自己的力道多大,壓得那少年差點一個趔趄,說道:“兔崽子們,你們到時候可不要嚇得尿褲子啊,如果誰走掉隊到時候被野獸叼走了可不要怨我。”
“嘿,當年是誰拉屎掉隊的,被族老找到後打了一下午。”有一個中年男子開口。
“林狼,你小子是不是皮癢癢了,咱倆現在練練手。”林虎子老臉一紅,被人揭了短,尤其是在後輩麵前揭短,讓他以後還有什麼長輩威嚴,氣得就要走過去。
一眾少年皆都哈哈大笑,衝淡了行前許多愁。
族老自是阻止了林虎子胡鬧,瞅了瞅天色,說道:“吉時已到,該出發了。”
林虎子一股氣撒不出來,看著這些稚氣未脫的後輩時不時的偷眼瞄著自己,嘴角還掛著淺笑,發作不得,隻得悶聲悶氣的一揮手道:“出發。”
族老看著百十人沿著村口走去,眾人消失在雨幕裏很久都沒有回去,心裏默念著古老的祝福語,期待這一批少年能完好的回來,像他們的父輩一樣,能支撐著林村的生存。
“十三,等下你就跟著哥哥我一起,看著哥哥怎麼獵殺豹獸。”少年披著蓑衣,對著並行的少年低語。
“謝六哥。”叫十三的少年輕聲說道。
其實他知道,這是六哥要自己跟在他旁邊,以便能照顧自己。六哥已經隨隊出獵過兩次了,對於連雲山脈中的熟悉,比他一個沒去獵獸過的人懂得太多。十三不會拒絕別人的好意,他在村中三年了,體驗的點點滴滴,都快要消磨忘掉自己占據別人身體的事實。
三年前的自己,還是一個剛出社會的三流大學生,好不容易找到份工作,幹了幾個月之後,沒想到送文件時撞破老總和秘書的殲情,林向道也沒有聲張,還是無故落得個無故解職的命運。氣得他當晚喝了幾瓶二鍋頭,當見到老總和秘書從七天走出來時,秘書的臉麵紅潮,虧得自己以前還把她當作女神。
也許是酒精的作用,也許是對老總對待自己的不公,激發著林向道要找老總討要一個說法。酒精上頭的他大著舌頭和老總說話,老總一副看外星人一樣的看著自己,血氣方剛的林向道怒火中燒,不知道怎麼想的,就那麼一巴掌打在老總臉上,老總自是不依,兩人就打了起來,扭打過程中林向道怎麼知道老總那麼不經打,當兩百多斤的肥肉癱在地上一動不動,他才知道剛才失手打死了老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