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的生活像是在實施強奸,更多的人的生活像是在被強奸,還有一部分人的生活像是在自慰。當李駒看到這句話的時候他聳了聳肩笑道:“這他媽關老子屁事?老子的生活就是混吃等死。”
事實上李駒的生活也是如他所說的一般。他家裏那個收養他的老鬼在一年多前死了之後,他便提前高中畢業了。當時他十八歲,正好上高三。出來以後他開始自己討生活。在酒店端過盤子,在KTV當過小弟,在網吧幹過網管,還在朋友的介紹下幫黑社會發過藥。李駒幹過的活計不少,但就是沒有幹過女人。他是一個喜歡沉默的人,不善於結交朋友,特別是女朋友。在他看來真正的朋友隻有那麼兩三個,其餘的都是拿來相互利用的。他不想利用誰,更不想被人利用。所以就算可以成朋友的人也被他錯過了。
混混沌沌的就過了一年多的光陰,現在他在一家機械廠幹活。
深秋時節,下午六點時光線已經比較暗淡了。李駒脫下滿是油汙的手套,抓了把洗衣粉,再加了點木屑便來到水龍頭前洗手。這機械廠的老板十分吝嗇,沒有想過大冬天工人們用冷水洗手會不會冷。所以李駒用來洗手的水是冷水。
水龍頭“嘩嘩”的流著水,李駒雙手互挫著,但手上幾乎看不到泡沫。李駒對此並不感到奇怪,因為老板發的洗衣粉都是過期的假冒偽劣產品。草草的洗幹淨了雙手,李駒轉過身來,正好看見不遠處兩個人談笑著向停車棚走去。
其中一個是個啤酒肚挺得老高,還有些禿頂的中年胖子,他身穿黑色西服。另一個是一高挑的美女,二十多歲的樣子,皮膚白淨,腿很長,胸部挺大,腰肢卻很細。這兩個人走在一起顯得十分的不協調,李駒也是這麼認為的。不過就算他們再怎麼不般配,他們也會笑嗬嗬的睡在一張床上。因為那禿頂胖子是這家機械廠的大老板。李駒說自己不嫉妒是不可能的,如此美女讓那胖子插確實浪費啊!
對這樣的現象李駒沒有做太多的感慨,回到換衣間將滿是油汙的工作服換掉後,李駒騎上了他那架花三百張老人頭買的也不知道轉手幾次的爛摩托。花了三分鍾才將爛摩托打燃火,隨後爛摩托發著牛逼至極的怒號載著李駒踏上了回家的歸途。
這家機械廠在一個鎮上,而李駒的家是在鄉下,其間有差不多半個小時的路程。爛摩托怒號開道,李駒悠然的行駛在大馬路上,不是偏頭看看偷偷看看路邊的美女。
“我插!!”李駒大叫一聲,猛然將前後刹車拉死。幸好李駒的車速不快,否則非摔個四腳朝天不可。暗自抹了把冷汗,李駒將目光投向了那個突然出現在他麵前的人。看到那人的長相後,李駒一愣,但還沒有來得及說話,那女人便快步來到了他身邊。
“先生我沒有回家的車費了,隻有你給我兩百塊,今晚我就歸你了!”那個女孩走到李駒身邊後,目光閃躲不定的說道,說完她便咬著嘴唇微微低著頭。
李駒聽見這話後一愣,半響後才回過神來。他將頭盔摘下來,對著那女孩一笑後道:“這麼巧啊!”
“李駒!”那女孩當即驚愕,隨後臉頰變得緋紅。
“上來吧。”李駒笑著道,他的笑容很平淡,沒有任何嘲諷亦或是其他的意味在裏麵,隻屬於遇見熟人時的那種笑。那女孩點了一下頭後便上了李駒的車。這引的四周遊蕩的**們紛紛驚掉了下巴。
李駒確實認得這女孩,她叫韓小丹。初中時他們是同校的,高中時他們是同班同學,但他們並不熟悉,相處時甚至很少說話。李駒的五官有棱有角但配合起來隻屬於平凡那一類;一米七幾的身高體重卻不足一百二十斤,看起來有點消瘦,這身材根本不能如美女們的眼;他的成績是中下遊的,又沒有什麼特長,平時又長期沉默。總的說來李駒就屬於學校裏最不起眼的那一類。老師不怎麼關注,同學有不怎麼理睬,那天沒來上學恐怕都沒人注意。
而韓小丹和李駒可完全不相同,她人長得很漂亮,白淨的瓜子臉,五官精致,一米六五的身高,苗條而凹凸有致。韓小丹在初中時並不怎麼出眾,但到了高中卻成了學校裏的風雲人物。為什麼?因為她在高一時和一個學校裏的風雲人物成了情侶。這也是她變化的原因所在。李駒現在還清晰記得初中時的韓小丹頭發沒有染燙,衣著也十分樸素,給人的感覺十分清新靚麗。可當她和那個男生談戀愛後一切都變了。發型染燙了,衣著越來越短,越來越緊;她變得更加漂亮了,變成了學校排名前幾位的美女;也變得讓李駒這樣的男孩根本不敢看她的眼神了。她和那男生談戀愛不久便傳出她在教室被那男生上了的留言,再後來和她上床的男人的名字又多了幾個。而她的樣子也越來越像那樣的人了。對此李駒隻是感慨人的變化之快而已,至於韓小丹被誰上了這事,李駒根本就沒有往心裏去。好桃子早晚都會被人摘的不是嗎?何況第一個摘她的人肯定輪不到李駒。李駒何必自尋煩惱呢?
爛摩托載著兩人慢慢的行駛在公路上。韓小丹的樣子並不放蕩,她走在李駒身後,將一隻手臂擋在了胸前,以免李駒感覺到那兩團柔軟。一路上兩人誰都沒有說話,就這麼沉默了二十來分鍾。當李駒將車騎到一個三岔路口時,他將車停了下來。李駒看了眼那兩條路,他知道一條是去自己家的,另一條則是去韓小丹家的。看著這路李駒微微一笑,笑的有些邪氣,但身後的韓小丹是看不見的。
“去我家嗎?”李駒微微偏頭,張口說道。他的語氣平淡至極,甚至算是沒有感情。
“啊?”韓小丹一愣,隨即臉上露出驚愕異常的表情,眼中滿是不可思議。李駒的話乍一聽像是朋友間的客套,但仔細一想韓小丹便明白了李駒是在要她履行承諾!!李駒要韓小丹陪他上床!“自己已經下賤到如此地步了嗎?”韓小丹心中頹然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