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前生的遭遇(1 / 2)

我醒來在漫天飛舞的櫻花之中,尺八的聲響哀轉久絕,持續回蕩在這一片茂密的櫻花樹叢中。

唔,頭很痛,以至於我看一切都是迷迷糊糊的。

到底發生了什麼?我為何會在自家的廢棄後院中?雙親和弟弟妹妹怎麼樣了?

緩緩起身,拉開了廢棄的大門,打算去正屋一瞧究竟。

我叫淩源澈野,今年為17歲,生於武士階層。再過不久,長老們就可以為我舉行成年儀式了,而且我就可以接替那些老人們,懷揣著他們的希望,踏上一條武士之路。

父親淩源藤吉郎是整個家族最年輕的支柱,小時候,看他在院子裏日日夜夜鍛造新的刀劍時,那身影高大而威武,甚至都能遮住我眼前的陽光。那時的他累了,抹把汗,轉身就會對我揚起最動人的笑容。他的臂膀曾使我擁有全天下最真摯的安全感。

可那愛意,熟悉又陌生。一旦我惹了事情,父親會毫不猶豫的用他的那把小筱的刀柄抽打我的身體,即使全身傷痕累累,都不會停止,直到我改了哪些壞習慣為止。

木屐敲擊在木質地板上,發出清脆悅耳且很有旋律的聲響,給予人聽覺最完美的曲調。拉開家的大門,卻未見家裏有任何人在。

大廳中空蕩蕩的,因為沒有點燃蠟燭的緣故,促使整座房間的黑暗暗的。才在地板上,甚至因為年代久遠而發出了“吱呀吱呀”的聲響;大廳的盡頭,牆壁上寫著奪目的“淩源”二字,而下麵,便是父親珍藏的武士刀所在的寶位。

我是從來不敢輕易觸碰的,父親說過,直到我到成年,他才會把家族傳承給我,那把小筱,自然而然的也會屬於我。

“父親...?”我小心翼翼的問道,生怕驚擾到他。但我想至少這樣是白費的,整個一樓沒有人在。於是乎將視線撇向了二層。

慢慢走上了階梯,我冒犯的拉開了二樓最盡頭的那間房屋的門。那是母親大人休息的臥室。

暖暖的燭光透過母親那瘦小的身軀,折射到眸中,心裏酸酸的,年輕時的母親多麼美麗。可是如今,為了照料我們幾個孩子,身子都快要搞垮。

緊身的和服包裹著她,將纖細的腰肢讓人看得一清二楚。她在刺繡,是那最美麗的櫻花。

“澈野回來了。”母親不知何時察覺到我的存在,哪怕我盡力已經將腳步聲放到最低。可是她還是一如既往的敏感。

“是的,母親。”我隻得將雙膝屈起來,跪坐在她的麵前。

“回來就好...”母親小聲嘀咕道,拿起身旁的茶壺,倒上一杯溫熱的茶水。“孩子,試試吧。新做好的花茶。”

微垂首,雙手接過茶杯。在邪馬台,這既是規矩,也是對上輩人得尊重。

打開茶杯蓋子,芳香四溢,淡淡玫瑰香飄出來。淺泯一口,頓時那甘甜可口之味傳打開來,真是味覺和嗅覺的享受啊。母親的手法依舊是那麼熟悉,令人佩服的五體投地。

“怎麼樣?”她笑意盈盈的看著我,眸底的神情化為最溫婉的柔情,那是深深的愛意。白皙的肌膚透著光澤。上次父親戰敗後,很久都沒見她在微笑起來了,這是近幾天的第一次。

“母親的茶藝,真是讓眾人欽佩呢。”她不單單是茶藝好,刺繡好,人長得也貌美如花,即使年過四十,仍美的讓人拜倒,再加上溫婉的性格,更是賢妻良母。我很喜歡她。

似是看出我眼底的疑惑,母親接著開口道:“你父親,在前院打探。”

“打探什麼?”一驚,再無心思品茶。最怕到來的是戰亂,忍受過那種痛苦,不止一次。那時的自己僅還是個十歲的孩子,卻遭到不堪的曆史,在心裏留下難以抹去的陰影。

“國外大使據說會派遣過來。”

茶杯從指尖上滑落,觸及地麵的瞬間,支離破碎,晶瑩的茶水伴隨著幾朵玫瑰茄翻飛在空中。我扯了扯裹住腿部的和服,心急的對母親說道:“不好意思了,媽媽。我要去找父親!”

看著母親那失落的眼神,隱隱心痛。但不得不去找他,作為長子,我有義務和權力與父親並肩作戰。

快速的奔跑在碩大的庭院中,想要在下一刻找到他所在的地方。

父親就站在那座高高聳立的城牆之上。

我加快了腳下的步伐。

“澈野?你來這裏做什麼?”

“我...我!”氣喘籲籲,想要開口,卻隻能抖了抖唇,沒能發出音色。我驚呆了,小時候父親的高大呢?現在去了哪裏?為何在我長大後,他的威風一瞬間破碎、隨風而逝?他的雄偉不再存在了。

遠處的天際泛起一絲絲渾濁,本來明媚的天空驟然陰沉沉的,父親看到這場景,皺了皺眉,慢慢地喃喃:“不好,天有不測風雲。估計...戰爭離我們不遠了。”

“父親,請允許我與你一齊戰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