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克·林斯頓站在幾乎是空無一人的教堂內。牧師宣判著一個人類的死亡,而那個人,便是羅克的父親兼導師。
羅克的臉上映出一種無似痛苦,卻似悲痛的神情。那個人畢竟是收養了他,給了他光明的希望。無延的黑暗在羅克的心裏漸漸擴散開來,幾近占據了他空虛的心。他本是個愛笑的人,但這雖不是生父卻勝似生父人類的死去無疑給他的心理籠上了一層黑懵。此人在他的心中有多麼的高大我是可以看出來的。他曾對我說過,這個人是他那時小小的希望,是他現在的全部,他之所以如此的努力,其中有很大一部分原因來自於他的君主,他的光明。也就是死去的這個人。
在牧師讀到他養父的事跡時,他這個從小堅強的人也流下了人生中第一次的眼淚。我拍了拍他的肩膀。“羅克哥哥,別難過了,你的父親是帶著尊嚴與微笑逝去的。他就算死了,也不會忘了你的。”他原本健壯的青年身軀似乎在一下子萎縮了許多。我也隻好無奈的看著他。
羅克的父親小時候與他一樣,也是孤兒。所以才更能體會到那黑暗前的光明對於一個不過半歲的孩子來說是多麼的重要。羅克的身世不免有些悲情,就算是我一個寫悲劇的人也無法不同情他,雖然這種事情在我的小說裏算好的了,可真實的一個例子就擺在眼前,還是讓人感受到一種痛苦的壓抑。此時,這種氣息原封不動的從羅克的身體裏湧了出來,他一點都沒有掩蓋,不像從前那樣會含蓄一些。他現在或許也無法控製自己的情緒了,他唯一親人就這樣走了,他心裏唯一的感情防線也就這樣無形的被攻破了。羅克身邊的氣息令我實在忍受不了,我從來沒有如此悲傷過,就算沉浸在莎士比亞的悲劇中也未曾如此過。我被人類的感情震驚了。這麼想想,我之前寫的那些書倒一時不知是如何賣出去的了。眼前是這樣真切的感情,我的眼睛竟也湧出了淚水,身邊仿佛被葬禮的沉重籠罩了。沉重的令我喘不過起來。
我離開了羅克的身邊十幾米,變頓時停止了流淚,身邊的壓抑散去,綠色的氣息撲麵而來。我這才想起自己正處在深林的教堂裏。眼睛猛的花了一下,我看見羅克的身邊似乎有一個黑影,但一眨眼有無聲的弑去了。剛才那一刹那,我看見黑暗在灼蝕著羅克白皙的身體。我再次跑回了他的身邊。
他似乎在失神的狀態中,我的手在他眼前晃動了幾下都沒有任何作用。他突然機械的轉過身來,把我嚇了一大跳,接下來更加怪異的舉動在我的眼前呈現著。羅克倏忽像一個提線木偶一般動了起來,我看不明白,但還是嚇得倒退了幾步。羅克平時溫柔的笑容變得猙獰起來。我想向牧師求救,回頭一看,卻隻看見了一片黑暗,就連教堂都不見了。羅克的嘴巴不知何時變成了血盆大口。以往的那個羅克哪裏去了?我的心裏除了驚恐,也竟殘留了一絲擔心。我眼睜睜的看著羅克向我撲了過來。我無能為力,就連掙紮一下的力氣都沒有了。
“啊啊啊!”一聲慘叫回蕩在教堂之內。我全身冷汗的從教堂椅子上急速彈起,羅克倒是被我嚇了一大跳,沒有站穩就撲通一聲後仰著躺在了地上。我的腦門隱隱作痛,好像是剛才起來的時候與羅克撞在了一起。他見我醒了,揉著自己的天門慢慢爬了起來。“艾萊。。。你做噩夢了。。。。”我就是這個被叫做艾萊的女生,全名是艾萊·斯普特。我尷尬的笑道“羅克哥哥。。。。你沒事吧。”其實我的身世與他差不了多少,都是孤兒,隻不過我們不是孤兒院園友,而是同事關係。我比他小了個六七歲,所以就叫了他聲哥哥。我現在十八歲,中途輟學了。我可沒那麼多錢在養活自己的同時繼續上交那坑死人的學費,無償,反正我也不打算做什麼大事業,高中學曆是足夠的。目前的我與羅克是同一公司的小說家,我寫悲情,他寫推理。可以想象得出,他是個很聰明的人,他寫的書都在大賣中,簡直就是經久不衰,還有一群人曾專門跑到公司來求加印。不過我也不是那樣甘心落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