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蝌子手臂一斷,血像地泉一般噴湧出來,濺了我一身。我一瞥腦袋,把臉上的血往衣服上一擦,回過頭時師傅已經拿出了麻繩,在黑蝌子的大臂上用力打了個死結。我輕手輕腳的把黑蝌子放在了地上,拿出藥品替他上好,用幹淨的布勉勉強強的包紮一下,就讓幾個人把他抬回地麵上。
師傅歎了口氣,望著那棺黑水。大家都一陣沉默,我心中悶的發慌,就先起了個頭,道:“這黑蝌子也太鹵莽了,這鬥裏的東西豈是可以說試就試的?”
師傅又歎了口氣,說:“這不能怪他,都是注定了的,你們自己小心,這種事,也許還會發生……”
師傅似乎想暗示什麼,但他的言外之意我一點也沒聽出來,就接過話頭,說:“師傅,那這棺材,怎麼辦?”
師傅:“我們要的東西,可能就在這黑水裏,要把水弄幹淨。”
“這水這麼厲害,不能灑在地上,得挖個坑裝水。”
師傅點點頭表示同意,我和奉先接過鍬在棺左邊兩丈的地方開始挖坑。我們翹提題湊的木板,提起鍬往地上一鏟,一種奇特的感覺通過土傳到了手裏,我心中暗罵一聲:娘的,又是空的!我和奉先對視了一眼,把鍬往師傅手裏一遞。師傅腮幫子一鼓,罵道:“你們倆想造反那?那我一個老人家來挖?”
這也忒冤了,我一臉無辜的對師傅說:“您老經驗老啊,我怕我一青頭把簍子捅了。”
師傅一眯眼,接過鍬,往地上一鏟,手不禁抖了起來,說道:“快快,把坑挖穿了。”
我心想,您老剛說過要小心謹慎,怎麼碰上洞,就想往裏鑽那?不過師傅畢竟是師傅,他做錯了我們也不能說什麼,要是真挖出個什麼大家夥,那我們也隻能自認倒黴了……
大概挖了半人高的深度,就碰著硬東西了,我蹲下身子,一抹土,發現下麵都鋪著長條青磚,看來師傅的感覺還算準,下麵應該是另一個墓室。我和奉先一塊塊的起出青磚,有了足夠下人的寬度後,我把頭往洞裏一探,發現黑乎乎的一片,正想吹火折子,洞裏突然閃起一道火光,我定睛一看,確定那不是鬼火,而是一盞油燈。
我對奉先說道:“奉先,你來看看。”
奉先剛想探身去看,師傅就迫不及待的跳下來,搶在他前頭往洞裏探腦袋。往洞裏看了一眼,就從我的羊皮袋裏掏出兩根火折子扔進洞裏,然後又把頭伸進了洞內,趴在那看了一會,猛的提起了脖子,揪住我和奉先的頭就往洞裏塞。這洞本就那麼點大,怎麼容的下兩個腦袋?隨著一聲悶響,我和奉先的頭就碰在了一起。我痛的連忙捂住頭,開始揉搓起來,心想:這奉先的腦袋怎麼長的,怎麼這麼硬?我是痛的不停揉搓,而奉先隻是捂了一下就把頭探了下去,看了一會,他也猛的提起了脖子,揪住我的頭往裏塞。娘的,這爺倆搞什麼鬼?吃錯藥拉?我往洞裏掃了幾遍,發現沒有異常啊。就對奉先說:“沒東西啊。”
奉先:“別看那燈,看左邊!”
我又把頭伸了回去,往左邊一看,隻看到了黑乎乎一團黑影,那兩根火折子就滅了,師傅趕緊再吹一根丟下去,還特地往左邊丟去。我再看,整個人突然一顫,嚇了一大跳,猛的一抬頭,撞在了青磚上,又是一個包……不過這時也顧不得疼痛了,腦海裏隻有剛才看到的景象,一條烏黑的大蟒,盤在墓室中央,身形無比巨大,那簡直是條地龍,長這麼大,估計都他娘的長成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