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還在觀察期,他們誰都不敢把她轉到病房去。隻能讓她在手術室裏接受四十八小時的觀察。
他走過去,腳步沉重。明明那麼近的距離,他卻好像走了一個世紀那麼久。終於,他顫抖的雙手握住了她有些冰涼的小手。他不敢握的太重,怕自己一個用力她就會消失在自己的眼前。
“言言,我要好起來,知道嗎?你要好起來,你不是還說會給我生一個兒子,一個女兒的嗎?你不是還說,以後孩子在你的肚子裏跳肚皮舞,你就在我的肚子上跳肚皮舞的嗎?言言,言言……”他含著淚,一下下的親吻著她的手背。
申昊均,你怎麼保護我?你到底拿什麼來保護我?
申昊均,你娶白清言回來做什麼呢?就是為了讓她痛苦,讓自己無奈麼?
我希望我的女兒可以有個全心全意保護她的哥哥。不要像我這樣,連個照顧的人都沒有。隻有受別人欺負的份,什麼事都得忍著,忍到後來連自己都忘記自己也是有脾氣的了。
她的話,一句句不停的在他的腦海裏閃現。
早安,老公。
花生,我要吃花生。而且是要新鮮的,自己拿家裏來煮的那種。
路上小心哦。
早上的時候,她還那樣笑著跟他說話。像個孩子一般的撒嬌說自己想吃煮花生。他出門的時候,她還好好的。那樣笑著,對著他搖搖手讓他路上小心。
他是沒事,可是為什麼她會發生那麼大的事情。隻是連一個上午都沒有的時間,那麼好好的人就這樣了。
“言言,我給你買了花生。你不是說,你想吃麼?你醒來好不好?你醒來我就給你去煮。你想吃什麼我都給你去買。而且,以後不管去哪,我會帶著你去,我再也不會把你一個人留在家裏。言言,老婆,我求你,你醒來好不好?好不好?”淚水一滴滴的落下來,滴在她的手背上,然後再滑落到床單上,暈開一片片的淚漬。
可是,她依舊一動不動。隻是這樣躺著,臉色依舊蒼白如紙。
一晚上過去,申昊均守著白清言寸步不離,不吃不喝,誰勸都沒用!他說,他不可以再離開言言。他真怕自己一個轉身,哪怕一個眨眼她都有可能消失。他不允許她離開他的世界,這輩子,他要守著她,護著她。看著她替他生下孩子,看著她一點點的變老,然後他們一起坐在搖椅上給孫子孫女們講故事。
程茵因為受不了打擊,也住院了。申博文守著她,每次趁她睡著的時候,他就會來手術室看一下言言。
至於申千羽,申博文已經讓白清揚把她帶回家了。申千羽離開醫院的時候,神智已經有些不怎麼正常了。她的眼神很渙散,頭不知道為什麼一直微微的搖著,嘴巴裏也念念有詞。不過,沒人聽得懂她到底在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