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燈光下,人們盡情的扭動著自己的身軀,暢快的飲著酒水,一切都盡顯著糜醉的氣氛。一般而言,來酒吧喝酒的人不外乎兩種,一是有喜事,想要痛痛快快的喝個夠,一是心傷,想要借酒消愁。

而現在,在這個酒吧的一個角落裏,就有這麼一個要借酒消愁的人。隻是,是不是真的能夠消去心中的愁悶,那就不得而知了。

“夠了,你已經喝得夠多了!難道你想讓自己醉死了不成嗎?”一位女子看著男人不停地喝著,實在是看不過去了,便奪過了男子手中的酒瓶,不再讓他繼續喝下去。

“我不用你管!”說著,便要去奪回自己的酒瓶。隻是女子早他一步先將瓶子裏的酒水倒在了地上。見她這樣,男子隻是看著她,然後便朝門口走去。

“秦維承!”女子轉身看著男人,朝著他的背影吼著,可是對方卻沒有給她半點回應,仍舊是踉踉蹌蹌的走著,好像後麵的那個女人與他就像是兩個完全不認識的陌生人一樣。

直接打的回家,在樓下看著屬於自己家的那個窗戶暗著,秦維承就有種不想上去的衝動。但是,除了這裏,自己又能到哪去呢?而且,現在也隻有在這裏才能感受到那個人的存在了。

打開門,開燈,然後對著空曠的房間說了句“我回來了”。

曾經的自己總是肆意的享受著那人對自己的溫柔、體貼,有時候在外麵有應酬也隻是隨意的打個電話告訴她自己不會回去了,或者幹脆連電話都忘了要打,全然不去理會她一個人在家的那種孤單、寂寞。

而現在,自己終於也體會到了那種感覺了。可是,為什麼要那麼晚才醒悟過來,為什麼醒悟的代價要那麼沉重!

走進兩人曾經的房間,看著牆上掛著的照片,心裏的酸澀感更甚。他還記得,當初拍這個照片的時候,自己是極其不情願的。一方麵是自己那時候公司確實很忙,另一方麵就是自己潛意識的覺得隻要還沒有拍婚紗照,那麼等到小雪回來了也許就還有轉圜的餘地。要不是雙方父母的強烈要求,自己根本就不會想到還有婚紗照這麼回事。所以,在這種情形下去拍婚紗照,可以預見自己的心情是有多糟糕。而這個,也可以從照片上看的出來。

牆上掛著的已經是她千挑萬選出來的了,但仍是可以看得出照片裏的兩人心情有著截然不同。相片裏麵穿著白色抹胸婚紗的女子,畫著淡淡的妝容,臉上散發著從心底溢出幸福透著。反觀相片裏的男子,身著一身黑色的西裝,頭發也用膠水很好的定型,可臉上卻透著一股雖然不是很明顯,但隻要有心就能發現的厭煩。

是的,當時的他心裏就是厭煩。本想著隨便找個人結婚的,誰知她和他說,與其找個不熟悉的,那還不如和一個自己了解的人結婚,自己想想覺得也對,便同意了。後來找了個時間,兩人扯了證,便算是結婚了。誰知道這事最後卻被自己父母知道了,最後雖說是沒擺宴席,但是婚紗照確是一定的拍的。

可是自己又怎麼能料到,當初自己的那般不願,盡成了自己如今最寶貴的東西。因為他發現,原來除了自己和她是睡在一張床上的之外,平時她會做些什麼、喜歡什麼,他一概不知。而家裏的照片,除了那次拍的婚紗照外,盡沒有一張平時的。他想,應該沒有那個做丈夫的會像他這般失敗吧。

躺在床上,摟著棉被,努力深呼吸,想要從中能夠汲取到她的氣息。慢慢的酒性開始發揮,頭也越來越沉,迷迷糊糊快要睡著之際,隻希望她能夠進入自己的夢中,他不是奢望她能夠原諒自己,隻是想再好好的看看她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