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嬰兒嘹亮的哭聲回旋在手術室內。女護士趕緊把嬰兒身上的汙物擦幹淨,放入保溫箱,再準備熱水,準備給這個新生的嬰兒洗澡。打好熱水,這位女護士已是滿臉汗水,可見她十分用心。
一個中年男人、一個老人兩人在手術室外等候著。那中年男人正是嬰兒的父親,模樣十分焦急,正在室外的走廊上來回踱著步子。而那嬰兒的外公相比起他就明顯鎮靜多了,可眼神中卻是十分的擔心,擔心自己的女兒和孫子(孫女)。
手術室門上那盞亮著紅光的燈滅了就像否定了嬰兒的存在一樣。
一位年輕的醫生走了走出來,拉下口罩,正預備與嬰兒的爸爸彙報產婦及嬰兒的情況,還沒說出口卻被他打斷了:“醫生孩子是男的女的?”
“恭喜,是位十分健康的千金。”醫生淡淡道。
“千金,就是女的?他娘的!這生不出兒子的好娘們兒!……”父親一聽,惱怒的罵了出來,絲毫不怕被裏邊的產婦聽見。
饒是那醫生見多了這種重男輕女的情況,也忍不住鄙視了口中還在罵髒話的父親一眼,隨即轉頭與旁邊的老人交代起來。外公不管是男孩還是女孩,都沒有關係,隻要女兒和孫兒平安就好。
這邊,那女護士正溫柔的幫小嬰兒洗著澡。隻見那嬰兒身上的血色褪去,皺巴巴的皮膚露了出來。女護士叫做張梨,她越看這孩子越是可愛,雖然丁點兒大,眉眼中確是有一股靈動之氣。
張梨把她放進了保溫箱,產婦那頭的工作也做好了。孩子生產的十分成功,所以產婦也不是特別的虛弱,處理完後請求負責照顧她的張梨把孩子抱來看看。
柳盈(產婦)看著懷中的嬰兒,眼中頓時迸發出母愛的光輝,可一想到是女孩,眼中的光芒又黯淡了下去。
外公推門進來了,見自己的女兒難過,上前用慈祥的聲音安慰道:“盈盈,別傷心,你看孩子和你都很健康,這就夠了。”
柳盈點點頭,弱不禁風的樣子,讓人心生憐愛。
柳盈的父親柳錦輝本出生在書香門第的家庭,從小過著幸福的生活,直到婚後幾年,與柳錦輝的爺爺奶奶積怨已久的陳家混上了**,有了靠山,便派人乘柳錦輝、妻女以及他的父母開車去郊外的時候在車上做了手腳。由於種種原因,最後隻有柳錦輝與他五歲的女兒活了下來。失去了親人,雖然悲痛,也要好好生活。可回到家後,卻發現家裏被洗劫一空。柳錦輝也報警過,可陳家那便買通了警察局一個可以說話的長官,再加上他們陳家牽扯太多,長官隻好放任不管。最終父女倆多年輾轉來到了安陽市並在此定居,柳盈由於錢還有人際關係方麵的問題沒有繼續念書,到了一個生產配件的廠打工。幾年後,柳盈也有了些積蓄,本想找戶好點的人家嫁了,可和她***工的那些姐妹聽到傳了出去。本沒有惡意的,誰知被同廠的蕭華知道後,見柳盈生得貌美,便四處傳播謠言,說柳盈是他的人。信譽已毀,又不能離開多年打拚的城市,隻好嫁給了蕭華,卻不知道蕭華隻是想借她生個兒子而已。
留在醫院觀察了幾天,並和張梨熟了起來。張梨表示她很喜歡這個孩子,想為她起個名字。柳盈想反正蕭華是不會管她們倆的,索性就答應了。想來想去,最後終於決定了,叫做蕭靈兒。張梨看她眉宇間透著一股靈氣,小女孩兒性子也活潑,見人就“咯咯咯”的笑,本是想叫蕭靈的,為了讀起來更好聽,就在靈字後加上一個卷舌音輔助。
柳盈也很是開心,她想,以後生活隻要努力點,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可惜,現實總比想象殘酷。
一回到家,就看到蕭華翹著個二郎腿,嘴裏還叼著一根牙簽在看電視,絲毫不受到一屋子狼藉的打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