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九十四章 牛頭寨之戰(四)(2 / 2)

場上的氣氛一時變得冷寂,我可以深切地體會到周圍五丈之內所有可以流動的空氣都向宇文毒長槍的槍體上聚積,也就是說此時宇文毒的長槍正在蓄積能力——就等待著爆發的那一刻。

而我身周剩下的空氣卻是死一般的寂靜,好像被冰凍凝固萬年一般,這時我才發現我每走一步哪怕是一小步都是異常的困難。

我心頭兀自感到膽寒寒顫。

難道我今天死在這裏不成?

宇文毒果然了得。

我慌忙催動丹田真氣,並極力向戚如意汲取其丹田內複製的真氣,若是此時我被宇文東不動神色地製住,那麼我就不用再打,直接棄械認輸便是,否則我連我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在我丹田真氣陡地增加一倍時,我終於可以行走自如,恰在此時一陣山風吹來驅走身周被凝固的空氣。

“請——”宇文毒冷著臉作一個請勢再不多言。

這又不是請客吃飯,跟他客氣作甚,我卯足勁,一個前衝直逼宇文毒而去。

因為宇文毒使用的是長槍,這在戰鬥中最是實用於衝鋒陷陣和遠距離作戰,而近身作戰對於長兵器來說最是忌諱的——不但發揮不出戰鬥力,甚至成為累贅。

就在我作勢前衝時,宇文毒的長槍已經直抵我的胸口,令我驚訝的是這麼粗長的長槍竟是像烏梢蛇一般靈動,槍尖帶著槍花幾乎將我包繞,使我幾乎動彈不得,而在我試圖前衝靠近宇文毒時,我這才發現我犯了一個致命的錯誤,宇文毒身周及槍身所在已經被嚴實如銅牆鐵壁的空氣所護住——這空氣所形成的銅牆鐵壁竟是流動的,我根本靠近不了。

我不得不連連後退三步,但宇文毒的長槍緊隨我的胸口,看來宇文毒已經鎖死我了,任是我如何左挪右移都是躲不開。

我大喝一聲,身形暴起三丈高,這才離開宇文毒長槍有三尺距離,我雙唇一翻:列。

列,此乃九字真言之一,智拳印,大日如來心咒。

頓時我渾身力量陡增,同時一聲龍吟聲隨我暴喝而驟響。

雙手握住血劍硬生生地向宇文毒的長槍槍尖磕去——我倒要試一試,集合戚如意與我二人之力能不能抵抗住宇文毒的內力,而這“列”字九字真言,乃是集五行之力。

也就是說,我這一擊乃是集畢生之力。

隻聽見一聲脆生生的金鐵之聲炸響,一道電光瞬起瞬滅。

我再次如斷線風箏一般向身後飄搖而去,直落到百丈之外的碾盤上,隨我落下時,我身下的偌大的碾盤在我內力衝擊下竟是化為齏粉,而隨著慣性,直到我大半個身子被埋在堅實的山石中,我才停止下衝的勢頭。

在我被擊出的那一瞬間,隨著宇文毒長槍傳來的一道強勁真氣的衝擊下,不但我周身二百零六塊骨頭被真氣擊得粉碎,同時我的五髒六腑幾乎全都移位搬家。

直到幾個喘息後,我才緩緩好轉過來,一旦我稍有緩解,我立即運轉本是自動周遊全身大大小小無數道經脈的真氣,當我強行運轉真氣達三百六十五周天後,我才確認我已經痊愈——

當我從石坑裏站起來時,我的口中竟是一甜,胸口一悶,一口汙血不自主地從我喉嚨噴湧而出。

我再也屏不住呼吸,而是長籲一口氣,戚如意與我之間的《靈犀法》頓時失去聯係,我的丹田雖是充實,但我再也發揮不出任何內力,當然我再也使不出任何武功——即使手中的血劍若不是勉力提著,隻怕再也拿不動。

我依舊如前一般拍了拍身上的塵埃,為了避免對方看出我的內力全無的真實,我將血劍送到劍鞘之中,背在身背後總比提在手中方便得多,亦更利於掩飾。

當我從石坑裏故作瀟灑地站出來時,我竟是被眼前的場麵嚇得目瞪口呆。

隻見映入眼裏的竟是大半個操練場像被扒犁翻過一遍似的,即使夯實的土壤亦是不容易被翻耕成這樣,何況是山石?

我是被眼前現象真正嚇呆了,原來我的實力竟是如此霸道。

我放眼望去,竟是找不到宇文毒所在,而操練場上所有人都與我一樣在找他,隻不過他們的目光裏充滿焦急。

我勉強走到原來我與宇文毒剛才戰鬥的地方,那裏有一直徑五丈深約二十丈的大坑,我探身下看,發現坑底有一模糊的身影,和隱隱的喘息聲,由於我剛才使力過度,天眼根本睜不開,所以我並不能判斷坑底有人,但是宇文毒哪裏去了?

現在隻有一種可能,宇文毒就在這坑底。

被如此巨大的暴擊力衝擊之下竟然沒死,這宇文毒算是真正的老不死了。

“大家別四處去找,一起到這坑底來看看。”我雖是有氣無力,但仍是堅持充著中氣十分充沛的樣子道,“宇文寨主可能在下麵。”

大家慌忙跑到坑前,經過仔細傾聽,坑底卻是有動靜,於是大家找繩子的找繩子,找擔架的找擔架……忙碌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