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將兩扇正門打開,可以並列通行三輛四馬拉的大馬車。
我正欲敲門,這時一個五、六歲的小童打開側門探出頭來,對我說:“你是龍小天龍將軍麼?”
我一邊點頭一邊納悶,我真有那麼出名麼?難道這莊裏有認識我的人?還是他們有高人坐鎮早就謀算好了?
我招手讓那小童過來,對他說:“小兄弟,你怎麼知道我姓龍?誰讓你來的?”
那小童左右看了一下說:“我們少莊主告訴我你姓龍,也是他讓我請你進莊說話。”
我撫摸了那小童的頭笑了笑說:“小兄弟,請你轉告一下你們少莊主,你就說義軍將軍流雲寺龍小天順道拜見少莊主,請他打開正門待客。”
不一會兒,那小童回來搖頭說:“我們少莊主有令,沒有莊主的命令,正門不接待外人。”
“你們莊主呢?”
“我們莊主今天三更就出去說是釣魚,不知道什麼時候才回來?”
我又問道:“小兄弟,你們莊主通常什麼時候釣魚回來?在哪裏釣魚啊?”
“莊主一般五更左右回來。前麵三十裏處有一河灣,他應該就在那裏。不過莊主釣魚最是不喜歡別人打擾的。龍將軍,你真威風。”
我笑道:“你長大了也想當將軍麼?”
那小童連連搖頭說:“再威風我也不想當將軍,我想當——”
我見他欲言又止的樣子,於是逗他說:“小兄弟,那你長大想當什麼?”
“想當莊主。”
“為什麼想當莊主?當莊主有什麼好處?”見他憋紅臉,半天才冒出這一句,我饒有興趣地坐在門前台階上坐下與他聊起。
“當莊主的好處當然多了,我們少莊主平日凶得很,整個莊子的人見了他都很怕他,但是見了莊主就像兒子見到老子一樣,乖得像一隻貓。”
“你們少莊主不是莊主的兒子?”
“是啊,誰說不是?”
我被逗樂,於是又問道:“你們莊主姓什麼?”
“跟我一個姓。”
“那你姓什麼?”
那小童隻是用捏著拳頭,敲了敲門,我糾正說:“小兄弟,我是問你姓什麼?”
那小童不屑地說:“還是將軍呢?真沒眼色,你沒看見這門上寫著這麼一個大大的‘伏’字?”
“原來你姓伏啊?叫伏什麼?”
伏姓小童搖頭說:“我是個孤兒,從小沒了爹娘,是莊主從外地將我撿回來的,自我隨莊主的姓後,莊中的人都叫我伏娃。”
這不禁引起我的身世,與我一般都是孤兒出身,於是我出口說道:“小兄弟,我想到一個名字,如果你喜歡,你就用它如何?”
“說說看——”那小童神色一斂,十分老成地說。
“伏羲。”
不知為什麼我想到馮若曦,若是取名用“若曦”兩字實在女性化,幹脆取用“曦”字,今日陰天無日,“曦”字去日為“羲”。
“伏羲?好啊,以後我就叫這名字。”
伏羲拍手叫好,圍著我又是跳又是跑,見他童真無邪,我心裏頗為感慨——想當初我在流雲寺中這般年紀時也是這樣快樂。
“伏羲,我先走一步啊,一會兒再見。”我想到立即見一見這伏魔山莊的莊主,看看他到底是何許人?
“龍將軍——”
“什麼事?”
“你能帶我走麼?”
“你不想當莊主了?”
“我——”伏羲咬了咬嘴唇說,“我想出去闖一闖。”
“你才多大年紀?”
“我整五歲了,龍將軍,你不要小看我,我已經識字三千——”
“我去的地方是戰場,你有什麼本事?”我逗他道。
伏羲亮出左右手,我發現他左右手各一個若隱若現的“卍”字,我以為這字是他描上去的,抓起他的手一看,原來左右手的各一個“卍”字,均在血脈裏,我自以為見識稀奇之事不少,這般事情我還沒見識過。
伏羲自豪地說:“龍將軍,請讓開——看我本事。”
說完,他蹲著馬步,舉起雙掌,小臉憋得通紅。
“呔!”童聲一喝,雙掌同時向前擊去,隻見兩條火龍從其掌心竄出來,直撲前麵一空地。
當真無巧不成書,這時一輛載著滿滿的柴木的驢車早不來晚不來偏偏這時出現在正對麵。
兩條火龍毫不猶豫地一頭紮進驢車上的柴木堆裏。
我還未反應怎麼回事,伏羲拉住我的手,朝另一方向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