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我知道血劍大致來曆後,我信心頓時倍增。
“南宮雪,你是自己跑回去還是上馬和我們一起走?”
“雪兒妹妹,別再忸怩了。”
“哼,誰怕誰?”南宮雪一躍而起,坐在我的身後,我策馬狂奔,兩側樹影飛速地後退。
“南宮雪,我怕你——怕你偷襲——以後打我時提前告訴我一聲,我是絕對不還手的。”
三更時,我們與馬浮雲大軍相遇。
“龍將軍,到底遇到什麼喜事,使你如此意氣風發?難不成想到破敵之策?”
我們隊伍裏本來就有許多備用的馬匹,南宮雪離開我後從中挑選一匹良馬作坐騎。
我揚起血劍說:“有此利器,從此我可以天下無敵。”
“是麼?”遠處黑暗處傳來一聲道號,“無量壽佛。”
不用看我就知道來者是青城山馬景天馬道長。
我慌忙下馬說:“來者可是馬道長馬老前輩?晚輩剛才不過是信口雌黃而已——大敵當前,晚輩不得不為自己打氣。”
眼前身影一晃,果然來者是青城山馬景天。
“好,後生可畏。”
我恭敬地施禮說:“馬老前輩,可有指教?”
“長江後浪推前浪,指教不敢,敢問你們——”
我將馬浮雲、南宮雪等人一一介紹。
馬景天搖頭說:“憑你們區區一千人想與十萬大軍打,隻怕是雞蛋碰石頭,老道特意來此,專是為此事而來。龍將軍,老道知道你為人,無論你在江湖還是在軍、政兩界,將來的地位必是無人可以小覷,但是老道勸龍將軍,大丈夫能屈能伸,還是避一避鋒芒才好,否則無如飛蛾撲火自尋死路。”
我淡淡一笑說:“你是馮誌成的說客?”
馬景天笑道:“老道與馮誌成是幾十年的老交情,但此行絕非是受他之托,而是老道實在愛才心切,不想龍將軍憑年青意氣撞死在南牆上。還望龍將軍三思後而行。”
我再次抱拳施禮說:“若是我有幸活著,它日我會專程去青城山拜望前輩,感謝前輩嗬護並傾聽前輩教誨。隻是今日軍命在身,由不得我作主,還望前輩讓路。”
馬景天頗為失望地閃在路旁,目送我大軍。
“龍將軍,你軍士氣不錯,不是老道想象中的烏合之眾。”
“多謝前輩誇獎——這隻是我軍冰山一角而已。”我全部精銳尤其是擅長騎射的幾乎全部在此,不過我還是誇口——這大概是虛虛實實、實實虛虛的本源吧。
辭別馬景天,路上不斷遇到喬裝打扮的暗探,其中最有價值的兩條信息:一條,馬嘉和十餘路義軍共約六萬餘人已被馮誌成大軍圍困在距離徐州城南不到五十裏路的一個叫邳縣的小縣城內;另一條,馮誌成大軍外圍有一支警戒部隊約有三千騎兵,距離此地不到五十裏。
我的目的是救出馬嘉等人,若是與敵迎麵遭遇,隻此一戰,即使我軍僥幸勝了這一役,亦會耗損慘重,恐怕再無戰鬥力可言,無論馬嘉還是我們均是隻有死路一條。
“馬將軍,你以為如何?”
“龍將軍,現在我是五內俱焚、心亂如麻,大主意還是龍將軍你來拿吧。”
我點頭說道:“即使我們將這三千騎兵全部殲滅,對馮誌成大軍來說幾乎算不上損失,而對我們來說可能是滅頂之災,我們還是避開這路人馬吧。”
“好。龍將軍,我們每人身上還隻剩下一兩天的糧食。”馬浮雲愁雲不展,眉頭緊鎖。
我點頭說:“馬將軍,你無須多慮,勝敗隻在這兩天見分曉。”
馬浮雲苦笑道:“但願能救出大元帥,擺脫馮誌成的追緝。”
“車到山前必有路。”
我看了看南宮雪說:“南宮雪,我有一重要任務交給你,而且非你不可,不知你敢不敢允承?”
南宮雪嘴角一揚說:“姓龍的,有事你就說,不要用激將法。”
“好,南宮雪,我撥給你五十名騎兵,每人另備一匹馬,你將馮誌成的這三千騎兵給我引得越遠越好,讓他們在兩天內趕不到九裏山山口即可。”
“姓龍的,你這不是害我麼?讓我帶五十個人與三千人打,我又不是神仙,虧你說得出口。”
我搖頭說:“我沒有讓你與敵人硬碰硬地打,你隻須牽著這三千名騎兵的鼻子——”
南宮雪不滿地打斷我的話說:“好啦,你別說得好聽,公報私仇就明說吧。”
“待你回來時,我請示馬將軍提拔你為將軍之職。”
南宮雪撇嘴說:“你以為我稀罕這位置?”
我笑道:“天下將軍多如牛毛,可是女將軍能有幾個?尤其名震天下的更是屈指可數?”
馬浮雲接過話說:“據我所知,亂世出英雄,西夏王可能是最為傑出的一位,她今年才十八歲,十三歲以郡主身份隨軍出征,十五歲起獨自帶兵橫掃附近十餘個小國,十八歲繼承其哥哥的位置,成為真正的西北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