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一年前大王子劉旭揭秘陳瀟身世的那一刻起,這一年中,有關陳瀟是奉乾宗宗主之子的消息在雲夏高層中一直鬧得沸沸揚揚,而逆穹又擁有洞徹天地之能,看要看穿自己,無疑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對此,逆穹回答:“與永生相比,所謂親情又有什麼意義?”
“可與永生相比,我更重視親情。”此刻,陳瀟的話已經非常堅決。
逆穹點點頭:“陳相主,我敬你為英傑。”
“陳瀟告退!”說完,陳瀟便起身離開。
事已至此,雙方已經沒有了任何商量的餘地,陳瀟知道,自己也是時候迎接屬於自己的宿命了。
然而,就在陳瀟起身的瞬間,逆穹卻指了指仍有餘溫的酒壇:“走之前,何不再盡一杯酒?”
對此,陳瀟遲疑了一會,可終究沒有馬上離去,他走到桌前,隨即直接將酒杯拿起,隨後仰頭將杯中所有酒水都朝口中灌去。
“如今,你可有未曾達成的心事?”逆穹問道。
此刻,酒已經喝完,陳瀟擦了擦嘴角的酒水,說道:“我得與王庭做一個體麵的道別。”
逆穹點點頭,同意了陳瀟的要求,他揮了揮手,說道:“既然如此,你且去吧。”
陳瀟走了,可這個時候,一隻雲鳥卻透過窗,飛入了天穹殿之中。
逆穹一揮手,綁在雲鳥足上的信條鬆下,飛落與桌前自行攤開,而上麵所寫寥寥數字:雲夏已定,帝國隱患是去留?
“不可留!”
逆穹之語傳蕩千裏,落入了王庭國君耳中。
蒼老的國君睜開了雙眼,他從王座上站起,當即朝周圍的親信將士說道:“迎接陳相主!”
“逐風,陪我走最後一程。”
離開天穹殿,陳瀟跨上逐風馬,他輕輕拍了拍馬頭,說道。
逐風馬粗重的喘息聲響起,顯然,周圍強者給它造成了極大的威壓,它跺了跺步子,終究還是緩緩朝鬥天宗下走去。
“恭送陳相主!”
“恭送陳相主!”
這一刻,鬥天宗中所有的弟子都齊齊朝陳瀟跪下,和逆穹所言一般的,給予了他身為英傑應有的尊重。
在眾弟子的恭送聲中,陳瀟緩緩離開鬥天宗,而在他身後,還有著二十名入道境長老緊跟身後,“護送”他前去王庭。
聖心城中,此刻大動幹戈,由國君親自統率的禁衛軍湧入聖心城中,將從聖心城通往王庭的主街道統統封鎖,不允許任何平民百姓出入,而他們這麼做的目的,便是迎接陳瀟的到來。
哢哢哢!
聖心城緊閉的城門大開,在噠噠的馬蹄聲中,陳瀟的身影出現在了眾將士的近前。
“恭迎陳相主!”
“恭迎陳相主!”
這一刻,夾道的將士統統朝陳瀟到來的方向跪下,如逆穹所言一般的,給予了他身為英傑應有的尊重。
噠噠,噠噠;噠噠,噠噠……
馬蹄聲沉重如山,清晰地響徹在每一名將士的耳中,陳瀟不曾望及周圍將士一眼,旁若無人的驅著逐風馬朝王庭方向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