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前路坎坷(2 / 3)

初見重裝大隊的榮幸喜悅,瞬間化作對嚴重事故,對高等級生命的無限恐懼,連人群中最冷漠淡定的沃斯特,都緊張得扶桌站立了起來。大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個個渾身僵硬,都對漸漸出現在眾人眼中的墨綠色特種機甲群和漆黑幽深的列車隧道,充滿了莫名的膽寒。

這不僅是重裝大隊聚起的龐大屠戮氣場的壓迫,還是一種對神秘未知威脅的正常生理反應,就好像溫馴的小綿羊,突然遇到從草堆中凶猛撲出的高大雄獅,不管綿羊多麼不想被獅子吃掉,但是它就是生不起對獅子的任何反抗,甚至嚇得手腳都不受控製地哆嗦著,連逃跑都不能。可以解釋為一種上位生命對下位生命的等階壓迫。

原本月台上還飛揚跋扈地痛毆摩根他們的紅楓女團,此時都悚然無措地站在原地,麵對氣場危險血腥的鐵血戰士,深深地低下了自己囂張傲慢的頭顱。連緊握住兵器的手都不自覺地放鬆開來,任由它們“乒乒乓乓”地掉落了一地。

於是,在全副武裝還帶著惡鬼獠牙麵具的重裝大隊,整齊列隊地出現在眾人麵前僅僅三秒以後,車站中勉強還能臉色如常,保持鎮定的就剩下了四區的幾位帶隊首領,和五六個正“吧嗒,吧嗒”邊抽著生絲竹筒水煙,邊百無聊賴地扣著腳丫,或打著橋牌,或猛灌烈酒,或猥瑣盯著女生胸脯緊瞄的無恥糟老頭。(管理臨川車站都是幫來曆不明的三無糟老頭,沒家室、沒操守、沒人性。)

當然其中也是有分別的,摩根他們是鬥氣等階和心理素質在眾人中拔尖,所以勉強扛得住重裝大隊的強橫氣場壓製。而那幾個樣貌邋遢的糟老頭卻是真的雲淡風輕,滿臉地不在乎!

“吧嗒,吸吐...”眯著眼睛深深地抽了一口水煙,摳腳丫的老頭陷入對煙草的莫名沉醉中,許久他回味過來,啞聲對其他的糟老頭道:“這次又有得忙了,人太多,我打掃衛生也很辛苦的,咱是不是該跟鎮裏提提漲薪水的事情,或者招幾個年輕熱辣的實習生,過來幫襯一下啊?長的怎麼樣不要緊,身材好就行。”

專注下棋的兩個老頭,依舊神情專注的下著棋不做理會,而坐列車頭上灌酒的老頭,則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眶,意味深長地笑了。那破了喉嚨似的漏風嗓音,在寂靜的空間中顯得尤為聒噪。

但他沒注意到後麵賣力鏟煤燒鍋爐的同伴,卻趁機放下工作,偷偷摸摸地湊上來,一把搶過他酒瓶就往車站調度室跑。灌酒的老頭措手不及吃了個悶虧,警醒過來想追,可人已經跑得老遠。

搶酒的家夥,瞧見老夥計留在原地暗自懊惱的表情,心裏掩飾不住的得意;他邊跑邊回頭嗤笑老夥計的粗心大意,沒意識到前頭調度室門口突然伸出條小腿,“噔”地絆了他一腳;搶酒的老頭倉促中還沒翻過身來,就給從調度室裏衝出來的兩個老家夥,像攆死狗似的攆在了地上,他懷裏剛搶到手還沒焐熱的酒瓶一下便易了主,被另兩個偷襲他的老混球,當麵你一口我一口的喝得不亦樂呼,那半瓶酒轉眼便見了底;搶酒的老頭猶不甘心的在地上掙紮著,他側過頭看著這幅淒慘情景,差點沒氣出腦淤血。

始終呆在車頭駕駛室的灌酒老頭,遠遠瞅見偷酒的賊得到了他應有的報應,便立即清除了悔恨的思緒,又幸災樂禍地狂笑了起來。

這幾個糟老頭旁若無人地調笑打鬧著,讓車上車下苦抗著重裝大隊壓力的小崽子們,都紛紛佩服得五體投地。他們怎麼從來沒發覺,一直守在車站的幾個糟老頭有這麼大能耐啊!

可硬要說這幾個老混蛋是深藏不露的高手,那在屏幕上看多了英雄偉岸影像的小崽子們,是死也不會相信的。

幾個老家夥沒把軍容嚴整、殺氣澎湃的重裝大隊放在眼裏,相應的重裝大隊的精銳戰士,也沒對這幾個衰老年邁的老人有過多的留意。他們整列一路從螺旋台階上小跑下來後,迅速分割成一支支五五為組的作戰單位,開始全方位地接管車站縱橫一公裏內的防務。

隊伍從行動到完成總共隻用了不起眼的幾秒鍾,期間完全不用人組織安排,眨眼間便到處都散布著他們挺拔彪悍的身影,工作高效嚴密得就像受蜂後一致統帥的工蜂般,十分自覺地明白自己該做的事,並配合默契地把事情做得令人發指的準確與精細,完全不留一點疏忽讓敵人鑽空子,給人一種無處不在,無所不及的掌控感。

即使他們隻是簡簡單單地往擺出陣勢,往戰術要點上一站,卻也能迫使他人有發揮不出手段的束縛和被人看透一切謀算的空漏,這就是臨川最精銳部隊應有的架勢。在整個帝國能做到如此的軍隊都屈指可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