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慘的還是石元吧!族規鐵則下,凡外戚子弟必須與族內十四歲上,十六歲下的族人提前參與夏狩,可憐的家夥今年還沒滿十三歲,不止要對付那兩家仇視他的子弟,連咱們石家寨本家也有很多人看他不順眼,這次夏狩能活著回來都是運氣好極了,也難怪他一直隱藏實力,收斂鋒牙就是為了爭那活命的一線機會嗎?”石小柱滿臉同情之色地低低歎息道。
“石元那家夥一直不就像茅廁裏的石頭嗎,又臭又硬!而且不可理喻,你瞎操心個屁,難怪膽子越來越小,你這個家夥沒救了,以後出去別說你是我親弟”石大柱一臉無語。恨鐵不成鋼地看著侃侃而談的弟弟,明明有著聰明的頭腦,卻不去參悟武技功法整天倒是都用來自己嚇自己了。
“今年的夏狩很精彩,不能參加,倒是可惜了,石元不是短命之人,你們不了解,一個有著執念的人,是不會輕易向命運認輸的”石橫嘴角勾起一絲笑意,炯炯有神的眼中有著一絲別樣成熟的異彩,他非但不氣石元的無禮,相反要是石元接受了他的幫助,他反而還會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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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元在屋裏喜愛地摩擦著手裏八尺長兒臂粗的百鍛寒鐵槍身,槍頭脊厚,刀刃銳長,且槍頭下方有一個斧頭狀的突出物,靠槍尖那頭尖細,靠槍身那邊粗大鈍厚,這是一柄,八尺長槍跟斧頭的結合物,可刺殺也可劈砍,威力強大。
“槍名開山嗎?倒是挺貼切的,造型古樸無華沉重堅厚,而且寒鐵百鍛成鋼,沒兩牛之力提起都困難,我要是沒突破真氣境之前,侍弄起它來還有點麻煩,現在卻是剛好”石元細細端詳摩擦著斧槍尾端那早已被磨得光滑無比的兩個古篆,臉上露出了親切的神色。
“石橫那個家夥雖然經常做事沒頭沒腦,但也夠義氣,這人情我卻是不得不受了,一柄黃階中品的真器換一株十橫爺橫爺年的龍血草!虧他也真敢開口!”石元苦笑著摸了摸泛著寒意的八尺槍斧,好似看到了某個賊笑的小子。
時值太陽高懸,石元在某個饞嘴小獸的催促下,隨便煮了一大鍋吃食。
石元也就吃了一點填飽空空的肚子,剩下的絕大部分都填給了另一個大胃王,其實在吞噬了大量的極品石紋魚後,石元感覺自己全身的精氣好似用不完一般,根本沒有饑餓的感覺,相反精氣充沛念頭通達,感官反而變得更加敏銳了。
“我真氣精純敦厚不虞境界不穩,倒是那感悟的槍術卻是有點生疏,正好出去試試這柄斧槍,小肥熊你別再把我的米缸再給拱了,要不然你今晚就等著吃西北風吧!”石元看著趴在自己小木板床上懶洋洋的小熊獸,雖然嫌棄其髒兮兮的,但也不是第一次了,懶得再和它計較,叮囑了下這個蠢笨的生物別再給自己搗蛋,石元就急匆匆地往屋後荒廢的田地走去。
後屋的靈地,倒是綠色蔥蔥,但那片綠,卻是一大片野草狂猛地從肥土中拔地而起罷了。
“這塊靈地也是可惜了,靈植的栽種太費心力,我根本做不來,要不也不用靠諸位叔嬸的救濟了”石元看著瘋長的野草也是無可奈何,他本來居住的偏僻,這塊靈地也不大,根本沒有誰會想著開墾,而他又做不來這個手藝活,也沒那個精力,才讓它就這麼一直荒廢著。
仔細地清理了老人在時喜愛的花圃,石元在就在那片雜草叢生的荒地上身無礙,心無韁,全心全意地演練著自己今天的所得,厚重的黑影揮舞而起,紮、刺、撻、抨、纏、圈、攔、拿、撲、點、撥、舞花,種種變化隨手拈來,方圓十米內綠意紛飛,每過之處,便好似風暴掠過,帶起一片狼藉。
一開始,石元還有點沒習慣槍身僵硬,槍頭沉重的斧槍,基礎槍術施展起來,總有滯礙之處。
一炷香後,石元持舞斧槍,走招演勢之時熟稔無比,以腰為軸發自尾閭,移步換形腰身靈活、鬆肩展臂腕力擰轉自如,協調一致快速有力,力貫全身,隨身走,抖槍貫勁,力透槍尖,古樸的槍尖寒芒閃爍,槍勁狂風呼嘯,泛起森森寒意。
烈日西斜之時。
石元的基礎槍術,已經不再局限,點、刺、劈、砍、挑、掃等各種發力方式都運用而上,每一擊每一式都沒有刻意的尺度,心中所想,槍之所至,都以心中那種冥冥感悟的最協調的方式調整著,完善著基礎槍術的施展,讓身體記住那種感悟。
將手腕寸勁任意送到槍尖上,槍隨心走,石元已經把基礎槍術的高深境界滿滿吃透,稚嫩的身體瘋狂地記憶著別人數十年也難以融會貫通的槍術意境,那種獨屬槍道的氣機堅定穩健地超過了,石元十幾年如一日習練基礎劍法的止水劍心,同樣在那個神秘意境中演練過劍術,但明顯槍道領悟的收獲遠超劍道的感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