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無話,也看不清什麼表情。憂憐知曉夏雨靜性子,雖然和以前相比變了許多,不過自己總歸是接受了。而靈玉,也才跟夏雨靜接觸幾天,才不清楚。看著夏雨靜一臉平淡坐在鸞轎上,心裏不由有些擔心。輕輕拉了拉走在一旁憂憐的袖子,低聲問道:“憂憐姑姑,娘娘這是怎麼了?好似不太高興?”
憂憐看了一眼夏雨靜,似乎又回到了從禹都剛回來時見麵的樣子。波瀾不驚,雲淡風輕。不過,她似乎一直都這樣,隻是...........
見憂憐沒有回答,靈玉也不再開口。
“娘娘,到了。”說話的是煙笙。一路上夏雨靜似乎都沒有注意到他,直到他喚自己的名字才回過頭朝他淡淡一笑。
由靈玉攙扶著下了鸞轎。掌事宮門外已經跪了一大批人,個個畢恭畢敬,低著頭行著禮。夏雨靜站立了腳跟,看著跪一地的人,尋找前幾日那個小太監,可來回尋了幾遍也不見蹤影。低著頭,問靈玉:“前幾日那個小太監可在?”
靈玉心裏咯噔一下,望著夏雨靜,慢慢道:“是沒看見,難道出去辦事了?”
“此事先不聲張,待會再說。”夏雨靜掩藏的極好。釵子是自己動手送人的,現在隻要用些銀兩換回來就好了。
一踏進掌事宮門,有一抹熟悉的身影站在婢女們的最後麵。夏雨靜一驚,不由上前一步驚訝道:“小蝶?”
小蝶清澈的眸子對上夏雨靜的視線,然後清然一笑,戲弄道:“小蝶參見哥哥。”
此話一出眾人驚訝。隻是憂憐明白,因為她半年前見到小姐時,她也是一身男裝,稱自己為公子。想必是小姐的故人。
夏雨靜一笑,道:“未曾想到,這麼快便見到你。我走之後一切可好?你來了,遊離呢?”她走時,小蝶才大婚結束。在現代,現在他們應該還在度蜜月。
小蝶牽起夏雨靜的手道:“一切安好。小蝶也沒有想到姐姐居然會是皇朝的皇後,所以就想快點來證實,就把遊離扔在玄武門了,想必這會他在守門吧。”說完還不忘嗬嗬一笑。
夏雨靜對這個妹妹甚是喜歡,拉著她的手,對著憂憐和靈玉道:“這是小蝶,這是憂憐和靈玉。”
小蝶躬身行禮,道:“參見憂憐姐姐。”靈玉也躬身相迎,道:“小蝶姐姐。”
小蝶就是庸默城派來新掌事姑姑,為憂憐分擔一些工作。遊離本來應該留於宮都,可不放心小蝶,隨問著皇傅要了一官半職在宮裏當差。小蝶本就要小山尋找夏塵凡,眼下正好順著計劃。可是她不知曉的是,夏塵凡現在是禹都的國相加皇父。
憂憐交代了一些事,掌事宮現在由著小蝶打理,念及是新人,憂憐還是要隔三差五回來,檢查工作。夏雨靜坐在椅子上,看著相互交談的兩人,她從未想過,有朝一日,會有如此一幕。回過神朝靈玉輕語道:“靈玉,你幫我去查查那個小太監,看他此刻在哪裏當差。”
靈玉點頭便離去。
煙笙站在門外,屋內故人相聚,事物相接,他也不好前去打擾。隻要夏雨靜平安無事他的任務便完成。微微仰起頭,看著天空,剛才還存留微弱陽光,眼下已換下烏雲密布,天有不測風雲,猶如人有旦夕禍福。
輕輕敲了敲門,道:“娘娘,外麵怕是雨水將至,我們還是早日回去,免得皇上憂心。”
夏雨靜起身,打開門,一陣涼風襲擊而來,刺得眼睛生痛。望了一眼即將下雨的天道:“末冬雨。”冬雨乃至,春天即臨。“看樣子,我們走不了了,煙笙,你先回去吧,給默城說一聲,我會安全待在掌事宮,待雨停了就回去。”
看了一眼身後的憂憐和小蝶,煙笙才行禮轉身離去。憂憐從內堂拿出一件披掛,披在夏雨靜身上道:“小姐,進屋吧,外麵吹風,有些涼。”
冬雨雖不像雪,但還是透著寒氣。夏雨靜坐在榻邊,摩擦著手掌。憂憐取下一旁的暖手袋,放在夏雨靜膝蓋上,滿臉擔憂。夏雨靜笑笑:“無礙,你們也過來坐。”望向門外,靈玉還沒回來。
冬雨是無情的,雨水迅速打濕了大地,窪地的積水吹著氣泡,仿佛大地在哭泣,路旁的梧桐樹顯得那樣的無助,呼嘯的北風夾帶著雨水,狠狠地痛擊所剩無幾的黃葉,泛著微黃的小草,還未調謝的花朵,都掛著晶瑩的淚珠,仿佛是在訴說著命運的不幸.窗外的雨,淅淅瀝瀝,在飄在落在敲打,滴滴叩擊著沉睡的大地,沉睡的房屋,沉睡的心。
靈玉回來時衣襟濕透,狼藉不堪。想必是隨著大雨跑回來的。小蝶遞過一方褥帕,靈玉胡亂擦了幾下便跟著憂憐進了後堂換了幹淨的衣裳。夏雨靜也跟了進去,待憂憐出去後,夏雨靜問道:“可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