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父皇太小看皇兒了!父皇隻知皇兒的玩樂,卻不知皇兒也為龍國擔心啊!”太子進得龍皇身前說著。
“哦!皇兒可是長大了,能為國分憂啊!”
“父皇,皇兒雖自小長在深宮,心卻是與父皇同在的啊!打小知道父皇南征北戰,那威震寰宇的聲名卻隻能聽聞,不過也早聽得厭煩了。但父皇卻從不帶孩兒出征,自古有其父必有其子,兒子怎敢不效法父親啊?可是十幾年來,孩兒隻得在宮內和那一般寵物,玩過家家、打怪怪的遊戲。什麼時候才得出外見見世麵,以讓外人知曉,龍家上上下下都不是孬種!”太子說道。
“還請父皇為孩兒考量啊!況那神人山大峽穀,本便是龍氏一族的老家。此次公主亦是因孩兒的大婚,被那歹野人搶走。父皇,這野家夥都欺負到龍家頭上,難道,還嫌外人恥笑太子無能不夠嗎?”
“那野人,雖然是個鬼魅妖孽,縱有通天的本事,也不過是藏匿在山高密林處。我龍軍上下,通曉兵法天文,隨便做個引誘的埋伏,定將那野牲口擒獲。即便不能,來個火燒山林、水淹峽穀,也要逼他俯首跪地。如此這般,定讓天下知曉,龍國太子並非玩樂懦弱之輩。父皇,孩兒如今不報公主之仇、野人之醜,定然誓不罷休。”太子憤憤然慷慨陳述。
“好!好個為皇的好兒郎!”
“皇兒這些天長進了,父皇雖讓你一直閑在宮內,也並非以熟讀詩書、腹中有萬言為最佳。但若失卻我龍家雄心威勢,卻並非皇父所想。剛才聽皇兒一番講述,似又看見為皇的當年啊。”
“皇兒啊,不虧是我們龍家人,若是多日磨煉,定然不輸你的父親呐!隻是,隻是你母親一直在那神人山木城,若是她曉得是為父讓你前去,定然怪罪父皇了。你也知母親的心地,原是拿你當寶貝,左右的寵成蜜罐。哎呀,即便父皇答應,你母後這一關也難過啊!”龍皇邊拍著太子的背,邊說。
“皇父啊,這有何難?孩兒即刻寫一封書信,隻消說明孩兒的新婚媳婦,竟然為山野毛人所奪,若孩兒連成個家、立個業的男人都當不得,還怎麼娶媳婦啊!養家啊!索性太子也不當了,隻好去母後懷裏啃奶了。如此這般撒嬌買寵,這也是孩兒熟絡的把戲,母後便會默然應允了。父皇,您就別擔心了!”
龍皇望著略顯稚嫩的太子孩兒。雖然從他那懇切的臉上,能看到早年,自己為百姓揭竿,為正義舉旗的單純影兒。卻也不得不為當年貿然行徑所付出的代價,或處在風口浪尖時的得失,有許多的後怕。
人嘛,總是希望自己有安全,又有許多的冒險與成功。若將意氣年少時的抉擇,又一次放在一個作父親的心上,便會有了猶豫不決的害怕。可是話說回來,若依然放自己身上呢?便還是會做那孤注一擲的把戲。
於是龍皇拿定主意,就當幼稚貪耍的皇兒是自己,至少是三分的似己吧。又下了下狠心,便打發太子乘著一艘大船,率領十萬大軍西進了。
隻是龍皇再三囑咐,太子諸事均以龍叔意見為準,不可私自定奪。事畢,又寫了兩封信,發給野人渡口的龍叔,以及尚在神人山木城的龍後。
從龍國都城龍都,西進到神人山大峽穀的野人渡,走水路本來需要五日。不過事情緊急,龍軍上下將士一路催逼,船工纖夫加幾把力氣,三日便到達野人渡口。
太子到得野人渡,一見著龍叔,便講了自己想出的一個救公主、捉野人的辦法。那龍叔聽了此法,心裏驚得目瞪口呆,口中卻不停說著——妙哉!妙哉!
你想那龍叔是何等人士,這表麵應承的功夫,咋不會呢!
況且太子的德行,他向來是知根知底的。一個沒啥思謀的黃口小兒,除了做事無尊無卑、沒遮沒掩外,隻能徒增許多的笑柄調料了。不過此時來讓太子督察監軍,處處捧著他的想法,也是為了恭請龍皇安心。
龍叔怎能不害怕龍皇對他的疑心呢?尤其這種時候。本來臨近家門的新婚媳婦兒,突突然便飛了。還是莫須有的野人硬搶的,事情蹊蹺,莫非你龍叔有什麼機關,你這到底賣得什麼藥?龍叔咋不擔心自己的處境?
他深知道,現在龍皇身居帝朝頂端,萬國都仰慕著這位天子聖上。可是能夠給龍皇造成威勢的,恐怕並非其它外邦他國,而是龍叔這位身邊巨擎。若是一旦在龍皇家裏鬧出個什麼事兒,不就可以一步登天,完成天朝永世之業嘛,那時的龍皇可不就是龍叔了。
所以這龍叔亦是早知厲害,處處小心為善。既然龍皇已讓太子出麵督辦此事,就多多的賣個人情,凡事皆順著上意便了罷。
轉過頭來一想,你說這太子雖是頑劣,卻怎麼就想出了,這麼個宏韜偉略的解救之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