宰相橫拿著大刀嘴裏咬著手電,怒目瞪著他麵前的對手。老東的手看起來很堅毅飽含著他的力量,我看出他的眼睛卻有猶豫。我知道一定是老東看到自己昔日的夥伴變成了這幅模樣難過了。我看著異變後的老虎李也覺得很心傷,現在的老虎李沒有昨日的傲氣,全身都籠罩著惡魔般的邪氣,散發著惡臭。老虎李像隻壁虎一樣趴在長廊頂上,眼睛沒有了眼白,麵目猙獰,嘴角還有涓涓涎水。他還是穿著那身黑色的衣服,裸露在外的皮膚都是黑綠色的。老虎李保持著和我們對望的姿勢。或許在想著要不要對我們出手。我也拿出老東給我準備的藏刀,不管麵前的是誰,他已經不是老虎李了,最起碼老虎李不會趴在廊頂上。我說:“老東,我們怎麼辦。”老東說:“放心我不會心軟的,我會讓他去得痛快。”我點點頭又陷入了沉默。宰相說:“我給他解脫吧。”對我們說完這句話,宰相又看著長廊頂上已經變成另一種生物的老虎李說:“兄弟你也不要怪我,隻是看著你這樣子我都覺得難受。”宰相一把大刀就朝老虎李的麵門劈去,當真是要給他個痛快的。老虎李發出一聲非人的叫聲,一條超長的舌頭頭從嘴裏吐了出來,像蛇一樣纏住宰相的大刀,宰相順勢往後使勁,我看見老虎李的怪舌頭就這樣斷了。黑色的液體像噴泉似的灑了我們一臉。宰相說:“雖然身體發生了某些變化,但他還是和人差不多,老東一槍下去他就能解脫了。”老東沒有說話瞄準了老虎李的額頭連開了兩槍,兩槍都打在同一個位置。老虎李發出撕心裂肺的慘叫,他身上的皮膚想幹涸的土地一樣迅速裂開。隨即老東又開了兩槍。老虎李的聲音漸漸小了,安寧似乎又回到了他的身上。他還是睜著因異變而增大的眼睛,這眼睛不再渙散無神。他正在直勾勾得望著我。老虎李的眼神好像緊緊鎖住了我的眼睛,我看見他的眼睛裏有絕望有痛苦。我感到很傷心,我問自己難道這就是盜墓賊的宿命嗎?連死都不能死得安樂嗎?我現在是不是該對未來感到望而卻步呢。宰相一腳踹在我的小腿肚上,我怒目望著他。宰相說:“知道的以為你在可憐他,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們四目**。不要望著他的眼睛會下不了手的。”我知道宰相的意思。我再不敢對視老虎李。老東讓我站在他的身後。我覺得很好笑現在這樣的一味得護著我,但是如果現在趴在長廊頂上人的是我,是不是也是這樣的場麵呢?我實在是不敢想。老東說:“看來槍對他沒有什麼用,剛剛用刀砍斷了他一隻手臂可能刀比槍好使一會我激怒他,宰相你就找準時機動手解決掉他。”宰相揮舞手裏的大刀說:“笑話我專搞偷襲的,秒殺敵人的絕妙機會怎麼會在我的麵前逃掉。”老東說:“那算我老東欠你的人情,給他個痛快吧。”老東舉起槍,表情很冷峻很堅毅。他這次瞄準的是老虎李的腋窩,這個我知道隻要下手狠一些就能把人打暈過去,我不知道這對老虎李是否還有用。子彈出膛後的餘音還在我耳邊未散,又一聲淒厲的叫聲回蕩在長廊。老東連開了兩槍,如果是正常人已經死了。但老虎李朝著我和老東的方向快速爬過來,老虎李的眼睛又中了一槍,黑色的液體飛濺,我根本不敢去想,眼睛裏那些玻璃體碎裂的樣子。雖然瞎了一隻眼睛但老虎李的速度根本沒有受到影響,他向我和老東撲過來。可喜的是老東身手快,躲了過去。我卻被老虎李死死壓住,我隻能使勁渾身解數與老虎李保持距離,他嘴裏散發出的味道,讓我覺得聞到就會腸穿肚爛。老虎李的手在靠近我的眼睛,我知道了他是想報仇,可是關我什麼事。我看著一顆子彈穿過老虎李的手腕,然後濺了我一臉的黑水,子彈最後從我的眉頭飛過。老虎李的手斷了黑色的液體在不停得流。我吼道:“見我還沒死,想來點直接的是嗎。”老東說:“千萬不要被他咬到肯定有毒。”我知道現在能及時救我的隻有自己,老虎李醜惡的腦袋越來越靠近我,我隻好吧全身的力氣都集中到腦袋上,用力把老虎李的頭撞開。事後我隻能說我太魯莽了。昏過去前,我看見宰相砍掉了老虎李的頭,隨後就是槍聲可能老虎李的腦袋都被打成了馬蜂窩。我都不知道我昏過去多久,反正又是被宰相踹醒的。這時我們已經走過了長廊,進入到另一個墓室。我醒後看到的第一個人,把我驚得外酥裏嫩,是冷麵神耶。他旁邊還有七叔。看來我們終於找到他們了,感覺心裏的大石落下了,但一想到老虎李,就覺得有些失落。七叔見我醒了笑著說:“不錯啊,進來到現在才暈過去一次。”我隻是覺得好累沒心思和七叔鬥嘴。我問了個大家都會覺得不舒服的事。我說:“七叔,你們有必要說一下老虎李的事。”七叔看著一邊的冷麵神,冷麵神卻沒搭理他。七叔揉了揉太陽穴說:“這個墓很複雜,現在沒時間和你講太多,至於老虎李我會給他立衣冠塚。”我覺得七叔就是懶得和我囉嗦。我也沒有精力再去知道什麼。我說:“我們怎麼出去。”回家無疑是我最關心的事,當初的狂熱已經一次次得被澆熄。七叔從袋子裏拿出照相機他說:“我們發現了這座墓的布局圖。”我很好奇從七叔手裏拿過相機我一看就不明白了。我說:“怎麼會是這副壁畫。”宰相聞聲朝我們過來,宰相說:“看來我的眼睛還是不夠厲害,我們也看了那幅圖根本沒什麼發現。”七叔說:“這也不是我發現的,是哪個小哥。”我們一時都看著冷麵神。冷麵神說:“那副壁畫有很多關於這座古墓的秘密等出去我會告訴你們。”我突然好後悔為什麼我不仔細看。在我後悔之時冷麵神對宰相說:“那把刀是我的。”宰相臉上不悅起來他說:“他娘的,大男人一個還這麼小氣巴拉的。”冷麵神沒有再搭理宰相。我說:“怎麼滴,亂用別人的東西被逮住了吧!”宰相說:“總有一天我要把湛盧給倒出來,讓你們兩個晉文公的狗腿給我下跪。”聽到宰相這句話,實在是讓我不知道該說什麼。七叔說:“也不要耍貧嘴了,這把刀怨氣很重的一般人少碰得好,小哥也不是小氣。我們再休息一下就要繼續走下去了。”聽七叔這樣一說我心裏的慌亂立馬翻騰沸湧,我真希望有個地洞穿過去就是我家,哪怕是我家小區裏的下水道也好啊。我看著睡倒在地上的七叔,隻覺得他的臉比平時安詳。我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想到這個詞,安詳這個詞在古墓裏應該是不吉祥的。古墓特有的腐爛氣味,在空氣裏川流不息這些氣味像是扼人索命的小鬼,緊緊勒住了我的神經讓我無法入睡。現在除了我和冷麵神其他人都鼾聲連連。冷麵神一個人坐在石階上他的樣子看起來還是一如既往的落寞。我覺得還是把爺爺給冷麵神的刀給他比較好。我躡手躡腳生怕弄出聲音吵醒了宰相,但是宰相非常警惕我還沒有走近他就睜開眼睛,我指了指大夏龍雀,宰相會心一笑遞給了我。我拿著它走到冷麵神旁邊我說:“你現在需要它了嗎,雖然被我們擅作主張用了。”我的意思其實很簡單隻是想說我們雖然用了,你也不要那麼小氣嘛,剛剛把氣氛弄得那麼尷尬都不知道該怎樣收場好。我不知道冷麵神明不明白,他說:“你覺得這個古墓的墓主看待人命是用怎樣的態度。”我不知道他是很麼意思我說:“其手法血腥得令人發指,完全不是正常人。”冷麵神說:“當某些人達到一定高度後,就視人命如草芥,那你說君王用的祭品是什麼。”我說:“你的意思是說祭品都是人。”冷麵神點頭說:“自古就有人認為人是萬物之靈,用來做祭品那是很正常的事,用來祭祀君主的刀和劍都是平常事。”忽然有些明白了我說:“你的意思是想說這把刀的狂怒我們駕馭不住。”我趕緊把刀遞給冷麵神。他沒有接過去他說:“沒有你心裏想的那麼恐怖。我要用的時候自然會問你要的。”我心想難道我就能駕馭住這把刀?但是沒辦法人家都這樣說了,我又是個怕尷尬的人我隻好收下了。我說:“你是怎麼發現那副畫裏的秘密的。”冷麵神說:“從打開門的一刻起我就注意到了,那種手法我好想見過,為了確認我隻好仔細看了。”我說:“那墓室裏的東西呢,那些俏嬌娘呢?”他說:“知道那些古屍裏的蟲嗎?”我點點頭。冷麵神繼續說:“那些蟲子餓了上千年麵對滿墓室的人肉肯定會一絲不剩,而我要做的就是把它們引導墓室裏。這樣事情就完了。”我腦海裏立即浮現冷麵神被卷天蓋地的蟲子追捕的樣子,真的很暴力。我說:“可是我們到的時候哪裏什麼東西都沒有了啊半條蟲子都沒有?”冷麵神說:“這個古墓裏到處是饑餓奇異生物,是會被食物所吸引的,吃掉蟲子的就是一群像變異後老虎李一樣的東西。”我說:“我還想知道那副壁畫上的人是不是墓主。”冷麵神說:“那是後來人畫得,真像隻有掀開棺材蓋的那一刻。”我還想繼續追問可是冷麵神擺擺手說:“聽它們又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