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教授蹭地就站起來說,喝血的事我來吧。
我說你不行,我的血是純陽之血,必須要找一個女人將陽剛化陰柔,否則根本穿不透頭頂的烏雲。
田教授拉著二人的胳膊說,那就讓田甜代勞吧,這丫頭從小就愛玩吐泡泡,也算是專業人士。
田甜圍著我的身子轉了半天,臉色紅得像柿子說,從哪下口?
我氣不打一處來說,哪肉多就咬哪裏吧?你啃骨頭能咬出一口血來?
田甜嫌我說話不好聽,她純粹是報複,照著我的大腿就是狠辣的一口,我疼得差點跪地上,我心想這丫頭真夠狠的,齜牙咧嘴說,你能不能輕點下口?狗咬人也沒有這麼狠的!
田甜一邊吸著血,一邊做著恐嚇動作,意思我再不依不撓,她就往深裏下嘴,好漢不吃眼前虧,我趕緊閉嘴不語,別看這丫頭平時文文靜靜的,玩起狠來那是六親不認。剛被咬的時候有點疼,隨著田甜嘴唇的吸吮,我反而有種麻酥酥的滋味,她故意用舌尖舔著我的傷口,借以減輕我的疼痛,我心裏忽然熱熱乎乎,低頭看田甜,她卻正含情脈脈地看向我,臉色嬌羞,更增添了幾分嫵媚。
李佳珠故意將頭別過去,臉色有點不舒服,想必有點吃醋了。田教授為了緩和尷尬氣氛,催促我倆說,情況緊急,趕緊點!
我一字一頓喊道:“雨露均霑,血影昭示。青烏恭請二郎神君助我驅魔,鬼神當道,神君渡法,續我精魄,雷霆萬鈞,火燒邪靈!”
田甜等我把咒語念完,張嘴將血液噴向空中,本來聚攏而來的烏雲,一碰到血霧就四散開來,我們看到血霧蒸騰上去,穿過避開的烏雲跑得無影無蹤。
田甜惡狠狠地抹去嘴角的血跡,故意問我說:“二郎神君能看到‘血影昭示’嗎?”
我笑著說他老人家三隻眼,加上哮天犬那兩隻狗眼一共五隻——一定會看到的,你也不看看是誰的血,當然他也要看看是哪位美女吐出去的。
田甜說這還差不多,你別以為全是你的功勞就行,你的血又苦又腥,我不能白受罪!
我趴著她耳朵上小聲說,男人喝了我的血壯陽,女人喝了我我的血補腎——好處多的呢,不信我給你講講。
田甜粉臉被燒得通紅,忍不住好奇說,那——那你就說說唄,真要是大補,以後少不得多麻煩你!
我本來挺高興的,想逗逗她,沒想到她還真當真了,我趕緊說還是算了吧,這點血我還要保命呢,補了你就虧了我。
我和田甜唧唧複唧唧的時候,黑色的夜空忽然如同白晝,感覺像是劃過了一道耀眼的閃電。
轟——一聲巨雷將天空咧開一道口子,幾乎快壓到我們的雲層停頓了一下,像是被人拎著衣領提上去般跑上麵去了,它們圍著空洞不停地旋轉,好像在膠著對抗一樣。
一團熊熊燃燒的火球從天而降,穿過空洞直直砸向地麵。我怕傷著自己人,脖子一縮,領著大家又趴到桌子下麵。我們雙手抱頭杵在地上,天上落下這麼大一個火球,一旦撞擊地麵,一定會發出轟然巨響,這個時候不趕緊捂著耳朵,一會就被震聾了。
塵土飛揚,地麵跟著劇烈顫動了一下,巨大的爆炸波浪將屋子的玻璃全部震碎,我偷偷一看,大火球在庭院中央砸了一個大坑,也不知道有多深,隻見裏麵往外汩汩冒著濃煙。
天頂烏雲已經散去,依然月朗星稀,地麵硝煙不在,但一片狼藉,碎玻璃和萬片堆得滿院子都是,卻唯獨不見了那些骷髏屍體,我想它們已經化為灰燼,那一堆一堆的黑炭就是骨灰。
大家忙於打掃現場,田教授說這座房子該大修了,一夜的折騰,房瓦和玻璃幾乎都碎了,你們看,牆體都裂縫了。我幸災樂禍地說,大修就大修吧,舊的不去新的不來,我以後住著也能舒服點。
李佳珠說你們快過來看這個大坑,裏麵有塊大石碑!
我們幾個聽著稀奇,就圍過去觀看,煙霧已經散盡,坑定仰麵躺著一塊方型石碑,上麵寫著幾個朱砂大字,因為上麵沾了一些泥土,看不清楚寫了什麼。我搬了個梯子,爬下去看個究竟。抹去泥土,上麵寫著“古道陰兵,速關鬼門”。
我爬上去後,就讓田教授等人幫忙把坑填平了,這石塊天碑是二郎神降世的,鬼魅浮雲和惡煞陣接踵而至,古道陰兵即將打開鬼門,一旦跑出來,幾個人的安危是小事情,禍國殃民可就是大事情了。
古道在哪裏?鬼門又在何處?我們四個人裹著被子也不敢睡覺,隻等挨到天亮再商量對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