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一下子凝住了,現場鴉雀無聲,隻有我和劉二娘四目相接,彼此眼神複雜,誰都不知道心裏想著什麼。劉二娘眉毛緊蹙,似乎有點火了,幾個師兄弟和師父就在一旁觀看,這不是成心看自己的笑話嗎?
葉長老驚訝地“喔”了一聲,他畢竟是第一次見識我的刀法,眼神陰晴不定,似乎有點出人意料的驚喜,也有點難以置信的疑惑。奔雷、葉兒卻目瞪口呆,在他們二人眼裏,別看劉二娘的金簪小巧,它所儲存的力道卻無比雄厚,曾親眼看見它將一塊石頭穿透,不明底細的人妄想磕飛金簪,就會被連人彈飛出去,而我此時僅僅退了一步,金簪的力道被我神不知鬼不覺地轉化到腳下。
劉二娘愣住了,他旱逢敵手,第一次就被我輕鬆化解,我的功力根本不在他之下。他臉色瞬變,為了挽回顏麵,隻能使出殺手鐧,他忽然曲腿半蹲,像巨鳥般騰身掠向我的頭頂,雙手倒握金簪,狠狠地紮向我的天靈蓋,他的雙腿也沒閑著,居高臨下地同時踢向我的胸膛,一招兩式,又快又狠又準。
葉兒驚呼一聲,驚慌失措地喊道,二師弟萬萬不可!
這是十六路金簪的一式絕招,大家同屬師門也從未見劉二娘使用過,就連劉二娘本人也從未想過有朝一日會用在師弟身上,但他紅了眼,心裏就想著如何扳回這一局,根本沒把我的生死放在心上。
葉長老當然知道這招的厲害,剛想出言阻止,但已經來不及了。其餘人隨之驚呼連連,紛紛為我捏了一把冷汗,一心希望劉二娘危急關頭能夠手下留情,千萬別傷了我性命。
金簪冒著一道金光,自上而下,鋒利的簪尖幾乎逼近了我的頭頂,劉二娘的雙腳也是接踵而至,此時我的胸膛門戶大開,幾乎沒有任何躲避的可能。別說腦袋被紮個窟窿,就算被他踢中胸膛,我的命都不一定保得住。
我嘴裏冷哼一聲,心想你二師哥夠心狠地,這哪是試探我的功夫,分明想要了我的命。生命攸關,我也不再客氣,沉腰、蹲身、踏步,頭向身後後猛然仰起,手中的鋼刀從地上畫著一道弧線“撩”上了半空中,沒等刀勢碰上劉二娘的金簪,我貼地來了個倒翻,雙腳瞬間連環踢上了劉二娘的屁股。
一個影子快如閃電地當空落下,一個影子動如脫兔般掠地蹬空,我和劉二娘的兵器一觸即分,因為我滾著身子劃過地麵,所以輕鬆避開了他的雙腿。劉二娘對自己過於自信,眼看著招式使老,身子在半空中更是無法借力,後屁股就被我重重地踢了兩腳,他本來是落向地麵的,無奈腳跟沒等站穩,一個跟頭摔了出去,要不是葉長老搶先一步拉住了他的身子,至少摔個頭破血流。
劉二娘臉色煞白,怔怔地看著我,他怎麼也沒想到,絕命的一招殺手鐧竟然慘敗,我不但竟然毫發無損,而且還能趁機踢傷了對手,我的刀法能在改招換式間穿針引線,簡直妙不可言。
藍衣人藍柯,就是四師哥,他曾經跟隨狗不理見識過我的刀法,但那個時候大家是點到為止,不像今天以命相搏,他忍不住冷汗涔涔,知道那天是我手下留情。
劉二娘痛下殺手,我一怒之下才以牙還牙,其實這才是我的真功夫,這一點在場的人都看得明明白白。
劉二娘緊緊咬住牙關,恨不得殺個回馬槍,將我碎屍萬段,我雖然贏了,也是險象環生,要不是機智勇敢超人一等,此時勝負還不一定呢。
葉長老一臉尷尬,但既然收我為徒,切磋武藝又是他提出來的,自然不能難為我,一個小徒弟一上來就打敗了二師哥,這或多或少挺難看的。
葉長老嗬嗬笑道,徒兒好刀法!你二師哥輸在輕敵上。以後都是一家人,相互切磋就點到為止,今天就算了吧。
我心想,葉府水深水淺還未摸清楚,目前不宜樹立敵人,我趕緊對劉二娘陪禮道歉說道,二師哥切勿生氣,你一上來就對我手下留情,於是被我搶去了先機,你後麵又不忍心傷我,所以出手有所保留,有這兩個原因我才得以喘息,但我功夫不能收放自如,這才不識好歹地差點傷了師哥,請師哥千萬別責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