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鬼石獸(1 / 3)

我們靠在大殿的牆上略作休息,這批活死人差點把大家折騰個半死,好在有驚無險,至少四個人還好好地活著。

李佳珠指著南邊的大花轎和北邊的四輪馬車說,人走樓空,就剩下這個破轎子和馬車,活死人知道我們精疲力盡,不會是留給我們坐的吧?

要不是李佳珠這麼一提,大家幾乎忘了大殿裏還有這兩樣東西。走過去打開花轎,裏麵空空如也,就連那一堆紙屑都不見了蹤影。粉色的座墊鋪得整整齊齊,簡直一塵不染。

我忍不住駭然變色,我明明在裏麵揮舞過大刀,有好幾處布簾被我劃開了口子,但此時卻奇跡般地消失了。除了我,誰都能看出這是一頂嶄新的大花轎,甚至都不曾經有人坐過。我嚇得小腿肚子直打顫,活見鬼了,這是障眼法還是我看花了眼,或者我被迷失了心智,看到的是虛幻,而實際就是眼前的樣子?

可是從小老爺爺教導得好,我這個人是從來不睜眼說瞎話的,酒可以亂喝,話可不能亂講。

我不信邪地跑到馬車上,因為我想證明自己沒說謊。

車把式上原來殘留的鬼鼠王後的血液也不見了,木板潔白如新,別說沾染血液了,連層黑灰都沒落下。

我快抓狂了,顫抖著雙手把布簾緩緩地掀開,滿地的骨灰果然無影無蹤,淡黃色的地毯上連個腳印都沒留下,誰還會相信我看見李桂柱的屍骨坐在這裏?

李佳珠看我的眼神有點憐憫,擔心地問我說,賴天寧你是不是看錯了?一會說什麼被封印的女紙人,一會說一個千刀萬剮的鬼骷髏,封印和九個鈴鐺呢?你是不是在編故事嚇唬我們,然後好抬高你的功勞?我們這層關係就沒必要了吧?

田教授和田才也不相信我的鬼話連篇,因為他倆隻信眼睛看到的。田教授老奸巨猾地笑著說,算了,別再蒙我們仨了,沒人跟你搶什麼功勞,在我們心裏你一直是個大救星,跟你搶功勞?不會的,我們還指望你救命呢。

話說得有點揶揄,我不是那種下不了台的人,我隻是賭了一口氣。

看著三個人的表情,我嘴角氣地直哆嗦,但我一點辦法都沒有,除非拿出鐵證如山的證據,否則一切都是蒼白的辯解。李氏女紙人呀,還有那個李桂柱呀,你兩個千恩萬謝也就算了,怎麼也得給我留點炫耀的資本吧?好嘛,你倆拍拍屁股走人了,害得我弄得裏外不是人,話說出去了,收回來可就難了,我渾身是嘴都沒辦法自圓其說。

大花轎沒有轎夫,裏麵就一個坐位。馬車沒有拉車的馬匹,裏麵是倆人榻座,但車轅上還留有一個馬夫的坐位。四個座位和我們四個人是巧合嗎?劃破布簾的轎子,沾滿汙血的馬車為什麼搖身一變變成新的呢?

這樣的問答不會有人願意回答,無論正確如否,無意中承認了自己精神病,所以李佳珠和田教授、田才緊緊閉住嘴,一個一個地裝聾作啞,恨不得把我當個透明人。

我仔細搜索大殿,隻要目所能及的地方我都沒放過,可惜沒有一座門能我們繼續走下去,大殿好像成為墓葬的終點,從此再無他路。

李佳珠也是不甘心,踱著腳步,幾乎用拳頭把每個角落都敲打了一遍,確信沒有暗門或者地道。

田教授和田才是古墓專家,他倆更不相信眼前的事實,一坐完好的墓葬竟然沒有墓室,這是說不通的,就像一個人活得好好的,非要說他沒有心髒,這個世界誰會相信?人活著就有心髒,墓葬存在就有墓室,天經地義。

大殿景物都擺在眼前,一個圓圓的祭台,一座詭異的七層祭壇,流淌鬼鼠血的九道血槽;屋頂橫木的四根繩索,地麵上南一個北一個,一頂大花轎,一輛四輪馬車……我們四個努力回憶著發生的一切,這一切如此的真實,我們沒有理由否認它們的存在。

可是墓室在哪裏?

四個人交頭接耳地議論一番,最後還是聽從了李佳珠的建議,不管怎麼說,人家送了一頂大花轎和馬車,我們先坐上去,不指望為我們指點什麼迷經,但至少享受一下古人的交通工具,也不枉費來一趟古墓。